在我十八歲那年,我從武當山藝滿下山,正準備研讀《廣寒秘籍》之時,家裡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首先是外祖父在灃河縣內辦了一宗大案,而恰好著宗大案的背後的主謀竟然是大奸臣嚴嵩的不知幾代的一個外甥,我外祖父不畏強權,將這位嚴嵩的外甥給就地正法了,這下就等於桶了馬蜂窩,嚴嵩在朝廷的勢力龐大,見我外祖父這麼不給面子,立馬上報朝廷,說我外祖父藉著朝廷的權利在灃河縣胡作非為,如若不懲戒,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可憐我外祖父辦了一輩子的案子到頭來自己竟然稱了一樁懸案。
朝廷接到嚴嵩的奏摺後,判了我外祖父一個抄家之罪,外祖父的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抄走了,外祖父生前喜歡收藏一些字畫,古劍,青瓷都沒抄走,就是抄不走的,被砸就是被燒,一件也沒保全。
最後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本我外祖父生平辦案所記錄的《青天秘籍》,他讓我外祖母藏在內衣裡面才得以儲存了下來。
外祖父年紀大了,禁不起這致命的打擊,此後一直臥病在床,沒幾年就鬱鬱而終。
外祖父這一輩子都為別人斷案,臨終之時,自己卻成了一樁懸案。我家由於受到了外祖父的牽連,父親被摘了烏紗帽,家產全部充公,父親如同外祖父一樣,經不住打擊,從此鬱鬱寡歡,整天唉聲嘆氣,後來心一橫,寫了封奏摺上報朝廷,奏摺之中列舉了嚴嵩手下所犯的不法之事。
可奏摺上報有,一直杳無音訊,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等到的確是發配邊疆充軍的任命。
好在父親做官之時人緣還不錯,關鍵時刻,有一位大官替父親說了句話,充軍邊塞的任命才以此作罷。
但父親一口氣沒忍住,氣得大吐血,從此落下了一個心痛的病根,就一直沒能痊癒,過了幾年就去逝了。
這些我都不知道,直到我從武當上藝滿下山回家聽母親說起這些才知道這一切,兩人除了感嘆世事無常之外,到也不能怎麼樣。
畢竟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縱觀整個明朝,獲罪之家的後代年輕人有三個選擇。
第一種就是被送往戰場,這是獲罪相對較輕的,第二種就是做一名捕快,這個沒什麼要求只要身高馬大,懂點武藝就行。
獲罪相對來說不是那麼嚴重的,最倒黴最慘的就是第三種,他們是屬於
“賤業”,乾的都是一些特殊的活計,女的一般送往軍營做軍妓,男的除了幹那些倒夜香之內的好像就不能幹別的。
而且朝廷還嚴格規定他們的後代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以免有辱斯文。即便他們脫離了這個行業,其子孫也必須在三代以後方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而當時捕快也屬於‘賤民’一類。
捕快在明朝屬於
“賤業”,嚴格規定他們的後代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以免有辱斯文。即便他們脫離捕快行業,其子孫也必須在三代以後方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
在當時,以我家裡獲罪的程度,我上戰場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幹那些倒夜香之內的活計有不至於,我想幹捕快就捕快吧,總比倒夜香要強的多吧?
就這樣,我做了一名捕快。在杭州府做捕快的除了我之外一共還有五個人,在五個人之中竟然有一個絕美的女孩。
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腰懸長劍,俊美的臉上頗有風塵之色,顯是來了有些時日,本是韶華年紀,人生最為喜樂無憂的年華,可是她的眉宇之間隱隱約約有一股哀傷之色,似是心中有無限的哀傷,不可訴說一般……我心想:“為何這麼美豔的女子會來做捕快這個賤民所幹的行業呢?心中所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姓孫單名一個菲字做捕快比我早來了一個月。這會兒見這麼瞪著她看,突然秀眉一豎怒道:”臭小子,看什麼呢?”我一聽心下一驚心想:“哦,怎麼這麼兇啊,敢情是剛剛死了爹媽一般!”臉上卻嬉皮笑臉的說道:“沒看什麼啊,姑娘你長得可漂亮啊,簡直比得上時紂王身邊的那個妃子妲己了!”孫菲見我誇她漂亮,臉上微微一笑,突然臉色一變,秀眉倒豎大聲怒道:“臭小子,你說什麼,竟敢拿我和紂王身邊的那個害人精相比較,你……你?”我一拍腦袋,心想:“這下壞了,剛才隨口一說,沒想到她會當真!”我見她滿臉怒氣,右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長劍,隨時都有可能兵戈相見了,我一時到沒了主意,就在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便在此時,從我身邊走來了一個和一般年紀的漢子,朗聲說道:“菲菲,算了,我看這位兄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他吧,你看人家一來就誇你漂亮呢?”孫菲怒道:“哼,有想他那麼夸人的嗎?比不誇還難受!”我見有人幫腔,臉上堆著笑意,說道:“這位姑娘剛才的確對不起,我本來想說你長得比那個楊貴妃還要漂亮來著!”孫菲一聽‘楊貴妃’三個字,登時火冒三丈,右手一用力,腰間的長劍已經離鞘,一招‘飛花逐月’朝我胸口刺來,我見他劍法輕盈飄逸,忍不住大讚一聲道:“好劍法,人也不錯!”腳下卻不敢怠慢,右腳就地一點,展開輕功,快速的避開了她的劍招。
她見一劍沒刺中我,為感吃驚,臉上微微露出驚訝之色,想來她對自己的劍法頗感自信。
殊不知,我四歲就被我爹爹送上了武當山,在武當上的十五年於我除了學習武當劍法以外,我還偷偷的練習了《廣寒秘籍》之中的廣寒劍法,這廣寒劍法乃當年彭瑩玉和尚根據苦寒之地的天氣變化所創,加之劍法之中融合了天下所有劍法在內,可以說是天下劍法的一部總綱,所有的劍法的變化都離不開廣寒劍法。
孫菲見一招刺不中我在,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右手一翻,一招‘百鳳回巢’朝我脖頸之處削來,我微微一笑,右手一揮,背後的龍吟劍出鞘,一招‘冰天雪地’迎接了孫菲的那一劍,只聽的‘噹啷’的一聲,兩劍相交,這一劍我只用了三成的內功,本來只想輕輕的搓一下她的銳氣,可沒想到,我自從練了《廣寒秘籍》裡的內功篇,我所用的三成內功連一般江湖上的一流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抵擋著住,孫菲用盡全力接了我一劍後,突然間臉上一震,臉上的肌肉牽動了幾下,臉上露出了懼怕的神色,很快手中的長劍‘嘡啷’一聲脫手,然後整個身子快速的向後急仰,立足不定,登時摔倒。
她身在半空之中,一經落地,便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大跟斗,好容易硬生生的雙手掙著站起來,臉上是又驚又怒,大聲的喝道:“我跟你沒完!”站起身來,向前踏了一步,右掌一掌擊出,左掌跟著也是一掌,雙掌齊出,兩掌的威力登如排山倒海一般,硬生生的朝我心口襲來。
剛才那個幫我說話的少年,見孫菲的這兩掌過入威猛,怕我一時接不住,站一旁瞧得惶急,揮舞著雙手大叫道:“快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說。便在此時,孫菲的兩掌已經到了我面前,如果這時,我躲開還來得及,可我見她雙眼中那股淡淡的哀傷之意,我竟然心下一軟,心想:“這麼好看的女子,為何為有如此的哀傷呢?說不定,只要我捱了她這兩掌,她也許就高興了呢?”在那一刻,我的腦子裡為何會冒出這種想法來,我不得而知,也許是被孫菲的絕美的容顏所攝,一時望了躲避也說不定。
便在此時,孫菲的兩掌重重的擊在了我的胸口上,這兩掌的威力極大,好在我提早運起了廣寒內功,這兩掌雖厲害,但廣寒內功是當年武林第一人彭瑩玉和尚所創,自有它的非凡之處,否則武林中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得到此書呢?
孫菲的兩掌擊在我的胸口,我只感身子微微晃了晃,到沒有任何受傷的感覺,我怕被擊成了內傷,當下不動聲色的運氣了廣寒內功將周身的穴位遊走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異樣,心下登感放心不少。
便在此時,孫菲收回了雙掌,臉上露出了一臉的驚訝,大聲的問道:“你,你沒什麼事吧?你為什麼不躲啊?”我右手一抖,手掌向上一翻,用力一推,聽得‘嘡啷’一聲,手中的龍吟劍立馬回到了劍鞘,我仍是嬉皮笑臉的說道:“剛才對姑娘多有得罪,剛才那兩掌就當是在下給姑娘陪個不是了!望姑娘不要往心裡去!”孫菲見我還能說話,大感放心,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歉意,說道:“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公子海涵!”我嬉皮笑臉的擺了擺手,說道:“姑娘好厲害的掌法啊!”一聽到我誇孫菲的掌法好,剛才替我說話的那個少年笑眯眯的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算你小子有見識,我們孫姑娘的掌法在杭州城可是出了名的,人稱大悲手,你剛才受的那兩章就是大悲掌法的起手式而已!”我雙手一抱拳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心下道:“什麼大悲手,剛才擊在我的胸口上還不是什麼事也沒有,我看多半是瞎吹的!”那年輕人見我說的隨意,臉上似有不信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兄弟,奇峰寨的朱老大你聽說過嗎?”我一聽心裡一驚道:“奇峰寨的寨主誰整個杭州城有誰不知道的?不過聽說他最近被官府抓了!”那年輕人見我知道,臉上微微一笑,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什麼官府抓的,就考官府那幾個蝦兵蟹將能抓住朱老大,別在這裡痴人說夢話呢?我李大牛不拍告訴你,那朱老大就是一個月前被我們的孫姑娘親自抓獲的!”我滿臉驚訝的說道:“真的!”另外的三名年輕漢子齊聲道:“千真萬確!”我臉上立馬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急忙問道:“是怎麼抓獲的,講來聽聽!”那年輕人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許是過入用力,我身上的廣寒內功不由自主的起了作用,那年輕人拍打的微感痠麻。
他
“噫”了一聲,滿臉的驚訝,但見我沒有加害之意,微感放心,但手不敢再拍打我的肩膀了,朗聲說道:“還能怎麼抓獲啊,我們收集了奇峰寨的地形圖,官府連同我們無名捕快一同前往奇峰寨抓獲朱老大,可那朱老大武功奇高,我們四個連同官府的幾十名官兵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四個差一點就死在了那個老匹夫的刀下,官府的幾十名官兵死得都差不多了,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孫姑娘來了,立馬和朱老大大打出手,打了幾個回合後,孫姑娘突然使出了大悲手來,一掌一掌的和朱老大較量,沒幾個回合,朱老大就傷在了孫姑娘的大悲掌之下。我們這才抓獲了他!怎麼樣厲害吧?”我慌忙點頭朗聲道:“在下佩服之至!孫姑娘真乃女中豪傑也!”這次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幾人見我說的誠懇,都過來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拍幾下,都如遭雷擊一般,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臉的驚訝之色。我只能笑笑。就這樣我真實的成為了杭州城內的一名捕快。
三天後,我們接到了一則特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