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往回跑時是有些擔心這些黑衣人做打手習慣了,見到對立的人就順手來個一拳踹上一腳,但是眼下看來他們忌憚於報警的說法想要速戰速決,而且鬱璟一點反抗的舉動都沒有,想來是沒有刺激到那些人,她便淡定了下來。
現在面對面隔著不到三米的距離,就算打手再想有什麼動作,她要阻止也來得及。
鬱璟被凌蓁這麼直白地戳心了一回之後心裡反而沒那麼難受了,主要也是他不想成為一個拖累。
他覺得凌蓁臉上看著雖然一片平靜,但是見到他落到打手的手中之後內心不知道焦急成什麼樣,他就算不能發揮什麼大作用,但是也不能裹亂,因此決心要好好配合,其他什麼傷春悲秋的事只能等到安全的時候再說了。
眼看著鬱璟恢復活動能力了,凌蓁就按對方指定的位置把錢箱放過去,而後對方放鬱璟跑回來,另兩個人去搬錢箱,其他人往他們的車上撤,想要一鬨而散。
鬱璟得了自由之後來了個爆發,他與凌蓁之間的距離跟黑衣人與錢箱之間的距離是等同的,可他居然在黑衣人跑到錢箱前的同時也回到了凌蓁幾人的陣營。
眼看著黑衣人的車啟動,來支援郭恆的便衣不再客氣地拔出槍來指著車裡以及去拿錢箱的人:“都不許動!”
可能是看到了只有兩個人的手上有槍,那車根本就沒有停,直接就一個急停轉彎就想調頭逃離現場,而去拿錢的黑衣人連錢箱都顧不上拿了,上車又來不及,倆人一個轉身就跑,瞬間就鑽進了果林裡。
偏僻的郊區,大路尚且沒有路燈,更別說這果林之間的小徑了,現場的照明光源只有車燈,黑衣人那樣往黑暗裡一鑽,基本上是無從追蹤了。
眼看著再不開槍就真的讓人全跑了,兩個持槍的警|察當機立斷,“啪”、“啪”連續的幾聲槍響,把車子的四個輪胎都給打爆了。
但是儘管如此,那車癟著輪胎還是沒有停下,還在掙扎著往外衝。
“啪”地又一聲。
還在拐彎中的車子沒有徹底掉頭,而是突然直直地往前衝去,然後“咔嚓”、“咔嚓”地連續撞斷了兩棵果樹,最後被迫停了下來。
眾人望去,就見駕駛座那一側的玻璃上破了一個巴掌大的洞,而原來開著車的那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在倒在座位裡,滿頭滿臉的血,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
郭恆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凌蓁。剛才他親眼所見,本來俯身去撿先前她砸出去的那個揹包的她順手從地上撿了一個石塊,然後看似隨意地往車子那邊扔了出去……
凌蓁迎著他的目光搓搓手上沾到的塵土:“呃……我這也算是協助你們執行公務,就算傷了人也不會追究我責任的吧?”
怎麼可能追究,對於這樣見義勇為的好市民,警方嘉獎還來不及。
因為凌蓁的這一石頭,警方順利把七個黑衣人都抓起來,又因為早就知道對方的窩點在哪裡,那兩個逃跑的黑衣人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輪的汽車,農莊裡的賭徒以及非法賭場持有人齊齊被抓了個正著。
當然,落網的也少不了把這些人牽扯出來的鄭家人那個線頭。
事情就跟凌蓁先前所推測出來的八|九不離十。鄭家人利用家裡的姑娘去物色獵物,之後用戀愛結婚來一步步榨乾這些倒黴蛋的家財。
而鄭芳穎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嗐,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一切都是為了逼鬱璟快些跳進坑裡罷了。
知道真相的鬱璟依然很傷心失望,不過總算沒有因為那個孩子而糾結了。
此後有一段時間裡鬱璟都處於一種看破紅塵不敢再相信真愛的狀態,為了自己的以後著想,凌蓁頗費了一番心思,親自帶著鬱璟領略人間還是充滿真善美與愛的,才讓他重新恢復如常,沒多久之後就跟一位姑娘相親相愛,最後走向了婚姻的殿堂,生兒育女,恩愛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