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早就從鬱璟的口中得知這“規矩”，但是聽鄭母當面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出來，鬱家人還是有些瞠目結舌。
“買什麼禮物要二十萬啊？”凌蓁適時地開口，推動著話題的發展。
她作為一個“局外人”，鬱家人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都沒有跟她提過，她這時候驚訝才是正常的。
“給每個親戚準備不低於三千塊的禮物，阿芳祖父這邊和外祖父那邊的親戚加起來六十多個人，可不差不多得二十萬？”鄭母語氣有些不耐地道。
“哪有給一般親戚送三千塊這麼貴禮物的啊？”凌蓁又道。
鄭母斜她一眼：“這是我們老家那邊的規矩！”
鬱父衝凌蓁做了個讓她先別說話的手勢，誠懇地道：“未來親家，不是我們不重視芳穎，是這樣，其實我們給小兩口準備的婚房已經付了近兩百萬了……
“也怪我們，想著最重要的是別讓小兩口結婚之後還負擔那麼重，就把錢幾乎都付了房款了，只剩下大概二十萬打算辦婚禮的——”
“不是聽說還有個二押什麼的嗎？”鄭母沒等鬱爸說完就打斷他，“要麼你們把那房子再押一次，貸個三十萬出來就不完事了嗎？”
“再貸三十萬？”鬱媽聽得瞪大了眼睛。
凌蓁在旁邊再加把火：“聽說二押利息高許多呢。”
“家裡可真沒有餘錢了，我兩口子一輩子的積蓄都在那婚房上了，連給我女兒以後結婚的壓箱錢都要現攢。”鬱媽說著有些歉意地看了凌蓁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看向鄭芳穎，“到時這二押貸的款可都要鬱璟和芳穎兩口子自己還的。”
難道鄭家就真的能嫁出去的女兒當潑出去的水？真的能眼看著女兒日後壓力巨大地還貸而無動於衷？
“年輕人壓力大點算什麼？”鄭母毫不在意地道。
鬱媽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臉，覺得有點疼，人家還真的能！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說你們也真的是，這結婚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雙家坐在一起商量彩禮嗎？你們都沒有商量過就買什麼婚房了？”鄭母繼續道，“照我說反正你們家現在住著的房子不是三房一廳嗎？阿芳嫁過去又需要另外佔用房間，直接住現在家裡不挺好的？”
包括凌蓁在內的鬱家人：“……”
她就說她出現之後就有蝴蝶效應的，原來的時間線上鄭母好像沒有這麼奇葩的議論出來。一般的親家不都怕女兒跟婆婆住在一起容易有矛盾受委屈，都要求男方家準備婚房，讓小兩口有獨立的空間的嗎？
這鄭母怎麼如此清新脫俗？
凌蓁試探地說：“那要不這樣？我們把那婚房賣掉吧，賣了就有錢按芳穎家的要求準備彩禮了。”
鄭母第一次對凌蓁露出讚許的目光來：“我看鬱璟的姐姐就是個明白人。”
凌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