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重生的白光又一次升起在神山賽場的透明平臺上空,與之一同向著上空中衝飛而去的還有四周激烈的議論聲和歡呼聲,站在這些歡呼聲中央的絮語流觴隨後也漸漸平息了自己激烈戰鬥之後的喘息,向著四周高聲宣示的面色也顯得平淡而從容:“下一個我記得該輪到無主之地了是吧?”
“傑克先生也要派一名非主力成員來白送一場勝利嗎?”
血腥的線條痕跡將原本透明的平臺染成了令人戰慄的模樣,立於其中的藍髮女劍士此時也彷彿一名真正的女武神一般,無敵的姿態與成熟美麗的面容也帶起了越來越多的支援與鼓譟,那振臂高呼的吶喊幾乎也快要將一旁繁花似錦他們的解說蓋下去了:“絮語流觴又一次發起了全場挑釁!她似乎完全不需要休息呢。”
“這已經是她上場之後幹掉的第五個對手了,現在的她擁有這樣的資本,雖然之前幾個排名的行會上場的人選不是他們的主力成員,但以這種幾乎被橫掃的樣子被一個個清理出去——”
“哦!我們看無主之地那邊有動作了!帥哥傑克——還是沒有上場!他派了‘安布雷拉’上場應戰!”
震天的歡呼中夾雜上了幾分噓聲,鼓譟的聲浪也將賽場周圍的氣氛炒得更熱烈了,氣勢完全佔據上風的絮語流觴隨後也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嘴角輕輕地扯起了一絲輕蔑的微笑:“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耗費我的精力麼?”
“追隨者的體力狀態與本人的體力狀態可是分別計算的,更何況安吉爾是一名不知勞累的機械女武神,只要這份現狀沒有改變,這種戰術就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
順著藍髮女劍士的話音,先前從天而降的機械女武神此時也帶著半覆蓋的鐵盔降臨在她的側後方,魔法的浮力所產生的呼嘯隨後也將絮語流觴的長髮輕輕吹起,豎起在所有人面前的金屬長槍也與她手中的長劍一同反射著鋒利的寒芒:“……絮語流觴說得沒錯,自從她啟用了自己的追隨者之後,在場的人裡就沒有任何單挑的勝算了。”
“前提是接下來的比賽依舊會以‘單挑’的形式來進行的話。”
抱著雙臂望著上場的玩家安布雷拉揮手召喚出來的那臺渾身武器的巨型殺戮機械,斷風雷分析著場面狀況的聲音依然顯得平靜而沉穩:“以先前維扎德的那場比賽為分水嶺,接下來的比賽或許都會變成玩家加追隨者的雙人大戰了。”
“追隨者確實也是玩家個人實力的一部分,若不是逆風悠然率先使用了自己的追隨者並將對方逼入絕境,那個自傲的女人多半也不會使用這份力量。”剛剛安慰完被絮語流觴虐殺而回的自家選手,站在不遠處的幻夢帶著吹起的風衣出現在了觀戰臺的側前方:“逆風悠然或許也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擁有自己的追隨者,這追隨者的質量也比其他人高出這麼多吧。”
“一名女武神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居然還要同時面對兩名。”撇了撇自己的嘴巴,站在一旁的斷山嶽隨後卻是回過了頭:“老弟,你有興趣嗎?”
“我很感興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江湖的幫眾之間,披著一身青衫的斷山河年輕俊朗的面龐裡也帶上了幾分躍躍欲試的感覺:“不過按照現在的順序,等再次輪到我們的時候——”
“再多試幾次,這裡應該就沒有人願意繼續上門送人頭了。”
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同樣正在分析著場間局勢的天下第二人群內隨後也響起了惡魔復生刻意壓低的聲音:“雖然絮語流觴的體力確確實實正在被消耗,剛才的那番話多半也是虛張聲勢的行為,但兩個女武神一起殺到現在,沒有人願意再上去當這場毫無勝算的戰鬥的炮灰了呢。”
“一旦其他幾個知名的大行會用完了第一輪的優先權,那些拿不出一線選手的其他行會多半也會退縮,畢竟他們在規則和硬實力的限制下,不可能不自量力地上場丟這個人。”幾顆腦袋湊在一起的景象中,短打寸衫打扮的雲驚步隨後也點了點頭:“如果不出現其他意外的話,絮語流觴的登場應該就會成為今天比賽的最後一道閘,以一己之力,將這場車輪戰完全終結掉。”
“不出現意外是不可能的,別說是江湖他們,我看大憤就第一個忍不了。”悄然指了一下不遠處依舊肅目緊盯著戰場的憤怒狂魔的背影,不滅星魂一臉遺憾地嘆息道:“不光是我們,其他隊伍中也總會有自信可以單挑絮語流觴的人冒出來,或者帶著那麼一點點的僥倖心理,覺得自己有可能趁隙混過去的傢伙。”
“別忘了之前臨時增加的那條規則,說不定有人就會瞄準這條規則呢。”
轟!
就像是應驗著不滅星魂的這番話,漂浮平臺的戰場中央忽然出現了巨大的爆炸聲,由天下第二那名選手所帶來的巨大殺戮機器此時也用足以覆蓋整個平臺的恐怖爆破取代了叮噹不停的激烈碰撞,升騰的火球與濃煙中也夾雜著各種被炸到四散飛舞的機炮與鏈鋸肢體。掩著各自的耳目努力堅持了一陣,一眾瞠目結舌的觀戰者們隨後也在這片滾滾濃煙上空找到了漂浮在空中的絮語流觴的投影,藉著機械女武神的幫助懸浮在天空之下的她隨後也提著劍搖了搖頭,用自己的話音驅散著劇烈爆炸之後席捲四周的寂靜空氣:“抱歉,想用這種方式與我同歸於盡,或許還是計劃得太簡單了一些。”
“難得讓我這麼認真一次,你們就不能少用一些這種一眼就能被看穿的旁門左道嗎?”指著濃煙略微散去之後呈現在其中的那些殘存的金屬碎片,緩慢降落的絮語流觴隨後也發出了一聲輕嘆:“再這樣下去,你們可就要全部失去挑戰‘那個人’的資格了。”
“下一個是誰?還有沒有人願意上場?”
不同於原本不斷升級的喧囂與鼓譟,四周的寂靜開始在人群中持久彌散,環視著這些退縮身影的絮語流觴也漸漸收起了自己肅穆的神色,連續問詢之後的雙眼也變得越來越冷然:“若是沒有人願意再上場的話,按照規則——”
她的話音忽然停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