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頑強。”咧嘴露出了自己的微笑,同樣沉下刀來的朝日東昇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沒想到雙力量加成的這一刀偷襲都沒有幹掉你……哼,看來還得再打上很久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這些力量究竟從何而來,但這並不阻止我的心中對你產生的欽佩。”重新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提著長槍再度走上前來的呼倫族勇士指著朝日東昇繼續說道:“交手了這麼多回合,每次都看上去即將要取勝的我,每一次卻都是最危險的那一方。”
“但是戰鬥不會如你所說的那樣繼續持續下去,它會在下一招結束。”搖了搖自己的頭,這位雙手握槍、紮下弓步的長槍手緩緩地擺出了新的攻擊姿態:“因為你的身上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破綻。”
“怎麼,終於要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來對付了?”似乎明白接下來要發生的是什麼,朝日東昇撇了撇自己的滿是血痕的嘴巴:“來吧,讓我看看你要放個什麼招。”
“我沒有什麼風輪劍一樣的招式,有的只是已在石南軍中戰鬥了二十多年的經驗。”長槍手用淡然的話音回答道:“戰鬥經驗豐富的人不需要什麼威力強大的招式,已經見識過無數獸潮的我們,很輕易地就能找到致勝的方法。”
“方法?哼,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橫著刀擺出了同樣的姿態,朝日東昇不屑地回答道:“想必你已經查探到了我剛才的攻擊加成……我的氣勢正在衰弱,想要把這段時間拖過去吧?”
“你的時間?”
斜指向地面的槍尖隨著持槍手的消失而一同消失了,連帶著那名長槍手的聲音彷彿也化作了一片風暴:“它已經結束了。”
“中!”
想象中的金屬碰撞聲並未響起在武練場的中央,這一記簡單而又速度極快的槍刺攻擊也輕易地繞過了朝日東昇驟然舉起的刀芒,動作上慢了半拍的朝日東昇想要扭轉過自己的身體躲開槍刺而出的直線,沿著槍尖的軌跡而扭轉的身體卻是在下一刻出現了一瞬間的失衡:“怎麼——”
“沒錯,這就是你的破綻。”
血光乍現的景象中,那槍尖深深地捅入了朝日東昇的側肋當中:“少了一條胳膊的你,身體的平衡性會在關鍵的時刻受到影響——你在裡北軍作戰的那段時間裡,想必已經有很多人提醒過你這一點吧?”
“他們的確教給我一些適應的方法,但這麼短的時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學會它。”隨著槍尖連續後退了數步,朝日東昇含著鮮血將長槍的另一頭攥在了自己已然棄刀的手中:“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這會成為我的破綻呢。”
“利用破綻是我表示尊敬的方式。”驟然拔出了自己的長槍,呼倫族的長槍手發出了一聲謂嘆:“你已經稱得上是我的對手了。”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呼澤甘。”
四周驟然放大而又寂靜下來的歡呼聲中,長槍手將槍豎在了自己的身旁:“石南軍二軍統領,呼澤甘,黃泉有知,你可以報上我的名字。”
“哼,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命喪黃泉。”已然倒在了地上,朝日東昇的聲音也隨著不斷湧出口中的血水而變得越來越輕微了:“我會……再來找你……較……量……”
“安息吧。”沒有將對方留下的最後這句話當作成什麼真實的存在,自稱呼澤甘的這名長槍手隨後也向著前方行了一禮:“——呼迦南長老。”
“幸不辱命。”
四周再度響起的歡呼喝彩聲中,他回到了最左側那名中年長老的身邊,與四周的圍觀族人們一樣露出欣喜笑容的呼迦南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帶有諷刺感覺的目光也回落到了呼莫卑的身上:“好了,藉由我們石南軍的強大,我族總算是幹掉了對方的一名挑戰者,對嗎?”
“你說的沒錯。”沒有失去嘴角的那抹笑意,呼莫卑的目光卻是逐漸落在了依舊沒有一絲動作的格德邁恩所在的方向:“但是相比較之下,我倒是更在意另外一個問題。”
“請問你們還要繼續打下去嗎?自稱青靈冒險團的傢伙。”
簡單的問題平息了周圍的鼓譟,來自呼莫卑的提問也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焦點又一次聚集到了武練場的另一側:“不打算收拾一下隊友的屍體離開嗎?你們應該已經無人出戰了吧?”
“沒關係,反正我們此行就是來送死的。”似乎依舊沒有任何想要動彈的意思,站在盾牌後方一動不動的格德邁恩笑著搖了搖頭:“而且我們這邊又不是沒有人接著打。”
“哦?你說的是你自己嗎?恕我直言,你現在已經——”
“我說的可不是我。”
揚聲打斷了呼莫卑的話,格德邁恩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方向:“我們之前就已經提醒過很多次了吧?我們青靈冒險團可不是隻有兩個人,他們只是還沒過來而已。”
“相信剩下的那幾個人,會帶給你們更多的驚喜的。”
就像是應和著大盾戰士的這句話,一道纖細的身影也隨之驟然降臨在了這片武練場的草地上,不知用什麼樣的方式顯現在此處的雪靈幻冰隨後也揚起了自己的斗篷,將斗篷遮掩之下的白色布袍與白色長髮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