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有想到對方會用如此輕鬆的方式說出如此慷慨赴死的話,那名副官將語塞的內容咽回到了自己張開的嘴中,半晌之後才在惱羞成怒的反應裡,舉著自己的佩刀跳到了段青的面前:“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們這群骯髒的老鼠……”
“帝國人罵人的詞彙似乎很匱乏嘛,咳咳咳咳……”嘴角依舊在滲血的段青聲音低沉地嘲諷道:“需不需要我們這些鄉下人教你兩句?”
“閉嘴!你們這群混蛋!”氣急敗壞的副官將自己的軍靴一腳踩在了段青的臉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害死了多少帝國士兵?你們害死了多少帝國人?我才不管什麼狗屁的和平協議,不讓你們這些賤民們付出血的代價,我——”
“好了,約克,停下。”
屬於伯納德的聲音隨後迴盪在了中央大廳的前後,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屬於那名帝國將軍斜視向下望著段青的那雙眼神:“再這樣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可是將軍……”
“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樣的一條大魚,我們可不能浪費了這次機會……不是嗎?”
漸漸地站起了自己的身子,揹著雙手的伯納德繞過了自己面前的那張檔案堆積如山的桌臺:“就算是為了帝國的前景……他的性命現在也無比重要。”
“難道我們還要為他治傷?”負責將段青壓在地上的羅德曼面色微沉地問道:“大人,這……”
“難得看到一位‘高手’變成了現在這幅慘狀,光是用來支付觀看這出戏劇的回票價……應該就已經足夠了吧。”舉步走到了段青的面前,無視周圍衛兵警告聲的伯納德就這麼緩緩地蹲了下去:“不過……一個隨之而來的問題,是現在的我更為感興趣的事情呢。”
“是誰將一直很囂張的你打成這幅模樣的,嗯?”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將段青的下巴捏了起來:“那條地下通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嘿嘿嘿嘿。”回答他的是段青的又一陣意味深長的低笑:“關於這件事情,相信我們會有更長的時間可以慢慢談,我以冒險者的名義保證……你會對此更感興趣的。”
“……能夠將你打成這幅樣子的人,實力想必也非同一般吧?”於是伯納德將段青近在咫尺的那副遍體鱗傷的身軀納入了自己的眼簾之中:“有沒有興趣向我們介紹一下?”
“這個嘛……”
就像是一名疲憊不堪的老人,段青愈發低沉的聲音跟著他下墜的眼皮一起沉了下去:“我現在沒有心情回答你,容我先睡一陣再說。”
“這段時間的性命,就先暫時交給你們來保管了。”
就像是交待完自己的最後一句遺言一般,被眾人押在地面上的段青就此徹底昏睡了過去,那一雙雙按在他後背上的手腳,也隨著那副身軀徹底的放鬆而鬆開了:“大人,難道我們真的要……”
“這哪裡是我們抓來的囚犯?這分明是一個砸到我們頭上的累贅!”
“不要吵。”
揮手將其餘士兵們的吵嚷聲統統壓了下去,逐漸站起身來的伯納德最終還是將自己的視線從段青滿是血汙的臉上移開了:“把他帶下去,找個乾淨一點的地方關起來,然後……”
“釋出訊息,就說……三天之後處決。”
抬頭望了望寬廣的中央大廳上方,他的嘴角微微地向外扯了扯:“這下……”
“終於輪到我們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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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
“喲你個頭啊!你XX的也能被抓進來?”
“形勢所迫,形勢所迫而已,相信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
“安全個毛線,你三天後就要被問斬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