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咱們還在前方打生打死,人家愚者冒險團早就跑到大後方下絆子去了!”
“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人家像狗一樣地被打出來?我看這曾經風靡一時的塔尼亞第一冒險團,現在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如此?有本事你現在就潛入風花鎮一次試試看?別看人家死了兩個人,換做是你……估計連上山都做不到吧!”
“那,那我們也可以加派更多的人手啊?而且我們何必要跟那些傢伙一樣鬼鬼祟祟,直接打上去不就完了?”
“直接打上去……哼。”
將耳邊不斷傳來的那些聲音自動排到了腦外,掀簾走進賬內的落日孤煙甕聲甕氣地啐道:“說得輕巧,現在哪裡有時間管其他人?”
“又聽到了什麼令人不快的訊息了?”坐在帳篷中間埋頭於大片情報資訊的浮生掠夢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是不是有人還在鼓吹奪回風花鎮的戰略?”
“幾個路人天天議論而已,不足掛齒。”
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個黑衣書生的身邊,紅袍壯漢聲音低沉地說道:“倒是處理西邊戰線的計劃……現在推動得怎麼樣了?”
“法師議會應該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情報,目前正在往那邊加派人手。”浮生掠夢的聲音依舊埋在那些白色的檔案紙張當中:“現在唯一的困難在於聯軍方向,我們是中立組織,無論跟哪一邊的關係都不夠緊密,現在想要說服他們轉移進攻重心也非常困難……”
“講道理也不行麼?哼!”
再次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落日孤煙的表情也變得如同盛燃的火焰一般熱烈:“聲望聲望,到了哪裡都是這一套!一個一個不都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嗎?難道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看不出來?”
“看樣子……你的這次拜訪,應該也失敗了吧?”浮生掠夢的動作終於也停下了幾分:“別想太多,雖然都是聯軍的一份子,但他們每一方還是有著自己的考慮在其中,所以他們不同意往西的理由,應該也都是不一樣的……”
“但是結果並沒有任何改變。”
動作緩慢地坐在了那張堆滿了紙張的桌子對面,落日孤煙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沒有聯軍的支援,難道我們僅靠法師議會的那些魔法師來對抗復辟者嗎?就算最後打得過,這跟我們一開始的打算也相差太遠……”
“不要著急,聲望與影響力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同樣的遭遇,浮生掠夢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這次的戰爭,我們維扎德已經成功地在兩國之間建立起了足夠的信譽,雖然只是仗著法師議會的東風,但這些積累終究會轉移到我們的頭上……”
“這是最好的機會,能夠讓我們站在冒險者頂點的機會。”他的嘴角逸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相比較之下……這場戰爭本身的勝負,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知道,我明白。”眼神逐漸凝固在了一點,落日孤煙的聲音也變得遲緩了起來:“只不過……這西進的計劃……”
“法師議會的意願,我們現在還是要遵守的。”
揹著雙手站了起來,浮生掠夢轉過的身軀朝向了帳篷的後面:“那是我們現在的倚靠,我們現在能夠待在這裡的力量之源,既然我們還處於這邊的規則框架之內,我們最好還是繼續遵守下去,這中間的利害,還希望會長大人能夠明白,然後將這些道理……繼續講給那些將軍們聽。”
“別提了。”落日孤煙立刻瞪起了自己的眼睛:“無論是公國的那個郡守,還是帝國的康比恩……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
“但至少他們一定有不敢不放在眼裡的傢伙。”背對著對方的浮生掠夢扯著嘴角笑道:“公國的議長就在營中,帝國的雪狼軍與來自帝國的許多冒險團都有著或深或淺的交情……只要掌握了這些,一切就跟現實世界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唯一的敵人,只有復辟者和自由之翼。”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深沉地迴盪而起:“他們是超脫於這個規則框架之外的人,而且正走在勝利的路上,這一次較量的結果,也將會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他們今後的道路是否還會繼續寬闊……”
“報告。”
屬於玩家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帳篷之外,伴隨著某位隸屬於維扎德的玩家的身影一同掀開了破舊的門簾,他望著同樣望著自己的兩位行會的首領,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分:“那,那個……逆風悠然求見。”
“……從埃塔郡回來了?”於是兩名桌子前後的玩家相互對視了一眼:“讓他進來。”
“喲,兩位大哥好。”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與門簾再次掀動的聲音的響起,依舊披著藍色法袍的逆風悠然帶著一臉陽光的笑意走進了這個帳篷之中,只不過原本他所使用的法杖,現在已經換成了一枚漂浮在空中的藍色法球:“新晉成員逆風悠然,向你們報道來了。”
“別這麼客氣,你以前可是一家行會的會長。”重新轉過身來的浮生掠夢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熱情的微笑:“而且大家現在是戰友,這麼見外可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來得晚了一些。”逆風悠然依舊保持著應有的禮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正如最近網上炒得火熱的戰報一樣。”紅袍的落日孤煙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我們……”
“也正在向他們學習,為你準備一場盛大的祭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