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一愣,抬頭,看了看沒有星星的夜空,長吐出一口氣,道:“快了吧,再有幾天我們就得離開了,畢竟距離兩個月時間也剩不下多少了。”
“好。”
謝籌放心了,說實話,若是他一人在這兒的話,倒是無所謂什麼時候不回去,只要沒人叫他,他能在這裡呆一輩子,不需要多想不需要思考,只要一味的殺伐即可。
但,有白諾,他就想回去了。
握緊手中的劍,身上的傷勢在丹藥的作用下很快恢復,這裡的魔獸千奇百怪,有純粹依靠蠻力,也有速度極快,或者其他特別的能力,這地方,若非魔氣昇天,簡直就是天然的訓練場。
黑色的眸子暗了暗,眸光轉向白諾,什麼話都沒有說,白諾卻彷彿看懂了其中的含義。
“你如果喜歡的話,每年我們都可以來一次,就像這樣,但是這件事情要保密哦。”眨眨眼,因為沒有外人在,所以白諾早就摘了臉上的面具。
白嫩的肌膚透著病態的蒼白,長長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動,明明沒有一絲陽光,謝籌的心卻猛然一抽,就像是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不疼,癢癢的。
昏暗下,臉色驟然通紅,別開眼,輕輕地嗯了聲。
白諾並未發現謝籌的不對,只是輕聲的哼著,觀察著四周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是短暫的,幾乎沒過一會兒,一聲急促的喘息聲便由遠至近。
本就寂靜的森林,這聲突然的喘息出現的極其詭異,這讓白諾與謝籌對視一眼急忙起身,手中的劍握緊,三兩下跳上樹,牢牢地盯著那遠處,等待著聲音的靠近。
至於為什麼不逃,因為沒必要,若是對方是針對他們的話,那麼不論怎麼逃,依舊會被追上,那還不如就在此將它解決了,以免的麻煩。
這是在經歷了十幾只魔獸洗禮的兩人,拿血悟出的道理。
然而,當那聲音靠近,兩人瞧見來者時,原本的淡定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驚愕。
等等,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個人?!
是的,沒錯,一個人,一身的白衣,凌亂的髮絲,身上出現的好幾道血口散發著陣陣的魔氣,那濃郁程度,簡直是白諾這麼久以來見到的最濃的沒有之一。
這若真的是一個人的話,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怪物?
遇到怪物?
啊不,來人自己心裡很清楚,這是他自己乾的,花了半天的時間在整片森林裡找到實力極強的一隻魔獸強迫著對方對自己出手然後將他傷成這般模樣後再出手打死,然後頂著一身傷勢淡定的出現在附近,換了張臉,喘著氣,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慘一點,也能借此近距離的看看白諾到底是如何使用力量的。
這人,就是方才離開又再次出現的仙尊大人。
一張勉強稱得上是俊朗的臉,滿是血水與汙垢,面色冷然中卻依然帶著一絲似是難耐的強忍,拖著腿,手中杵著劍,一步步的向著白諾的方向靠近。
那模樣何其之慘,若是這樣子被那些見過仙尊本尊的人瞧見,怕是下巴都要驚掉了。
但誰又知,在萬年之前,仙尊還不是仙尊的時候,什麼事情沒做過,只不過是當了仙尊之後,擯棄了七情六慾,將自己變成了所有人期望中的樣子,時間長了,他自己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