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秋,司馬韜就把上朝的規矩從隔日一朝改為三日一朝。隔日一朝時,罷朝那一天他一般都會去政事堂聽政,現在三日一朝,他反而不甚去政事堂了,三省長官不能決斷的事,上朝再議,但他批閱奏章的職權一點也沒下放,因此朝綱運作無礙,百官又有了更多處理政務的時間,兩相便宜。
司馬煦年因此也輕鬆了不少,有了較多的閒暇時間陪沈霽月,但沈霽月反而在此時提出想去豫州小住一段時間,說是還約了秦書映。
司馬煦年猜到是為了司馬攸和秦書映的事,也不多攔,派了逸銘和明心跟著,微服出行。在政事堂閒暇時候,司馬攸來找司馬煦年商議秦書映提出的與沈霽月同往豫州遊歷一事。楊政聽聞了,便提出他可以派楊家的家臣應承跟隨。楊家是弘農望族,去豫州弘農是必經之路,而且豫州的的治所潁川又與弘農相鄰,乃楊家聲望所及之地,路上可以照應,司馬煦年就謝過楊政,欣然應允了。
議事一散,司馬攸就截住了司馬煦年,問為何好端端要帶秦書映去豫州。
司馬煦年回說沈霽月想父親了,去豫州小住,想尋個伴便找了秦書映,秦書映對此也甚感興趣,一拍即合。
司馬攸滿腹狐疑,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詭計?”
司馬煦年哭笑不得,說道,“你夫人不僅是從二品郡公誥命,還是當今尚書令的親生女兒,我敢動她一根頭髮嗎?”
“可是我們夫妻相處漸入佳境,你這時候插一腳是怎麼回事?”
“漸入佳境?”司馬煦年斜看了他一眼,然後看看四下無人,便湊近了他,說道,“據聞司馬伕人可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呢……”
司馬攸一聽,頓時吃驚,急忙問道,“怎麼?你後悔沒娶她了?想要做什麼?!”
司馬煦年看他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心想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冷哼一聲,說道,“我司馬煦年是這樣的人麼?我從不覬覦別的司馬伕人,你呢?唔?”
司馬攸知他是重提以前他愛慕沈霽月之事,頓時漲紅了臉,說道,“現在我只要我的司馬伕人。”
“是嗎?那你還留著那些姬妾做什麼?還跑去那些女子的房裡幹什麼?”
司馬攸不出聲,瞪了他一眼甩袖離去。他不清楚秦書映是否已經接受了他,他不想勉強她,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她,有想法……她撩起的火,自己無法忍耐太久,唯有去姬妾處發洩……
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按說他乃情場得意之人,風流倜儻、溫柔體貼,還最善甜言蜜語,不知收服了天下多少女子的真心,可現在對秦書映,竟半點自信不起來……
司馬煦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司馬煦年回府經過長安教坊司,停頓了一會,凝神看了會才拍馬離去。他同意沈霽月去豫州,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宋運禮的藥方,他已經知道該找誰去要,沈霽月不在身邊,也好讓他放心施為……
離別之夜,司馬煦年擁緊沈霽月,甚是不捨。
感受到他的纏綿後,躺下他懷裡的沈霽月伸手環住了他的前頸,撫上他另一邊的臉腮,輕聲說道,“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司馬煦年抱著他的胳膊忽然緊了緊,轉身欺身而下,親吻她的額頭,一路往下到,一直到她溫軟的嘴唇,輾轉反覆,入口糾纏……
不久,沈霽月就覺得呼吸不暢了,司馬煦年停止了這個長吻,微微離開寸餘,定睛看著她。沈霽月氣息紊亂,雙手環上他的後頸,主動抬頭深深地吻住了他……司馬煦年頓了一頓,驚喜之下便報之以熱情百倍的回應……
情濃之時,司馬煦年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月兒,我愛你……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發生任何事,我只愛你……”沈霽月思緒迷亂,已然沉淪,只有輕輕地“嗯”了一聲……
司馬攸和秦書映都沒有睡意,司馬攸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問清楚她為何要離開長安,可是猶豫到半夜,還是開不了口。
秦書映見他不甚開心,以為是朝堂有煩心事,也不敢問他,但兩個人都睡不著,又不說話,就這麼僵持著,顯得很尷尬,秦書映便側了側身子,面向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