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款款趕到時,沈似真已身染紅漿,身中多處劍傷的他連拉弓都已經有些困難了,卻仍堅守在月諶衣身邊不肯倒下。
“喂,這些是什麼東西啊?”聶小柴看著眼前這些人不禁後頸發涼,只見眼前這些人身上皆纏滿了一道道白色的布條,只見人形,卻不見五官,看著像一個個無魂傀儡一般。
邱款款就知道是黑白死侍,這是邱鴆言手中最為隱秘且強大的勢力,兩耳不聞,雙眼不見,有口不言,可謂是眼盲耳盲心更盲,如此無情之人,才最適合作為廝殺的工具。
而這些死侍中間還混著一隊九疑天宗的劍士,大約是擔心身份暴露,所以這些劍士很聰明,幫著沈似真對付黑白死侍。
這些死侍雖裹滿了白色的布條,身上卻都濺滿了血色,此刻每個人身上仍持續的渲染著毫無規律的血跡,看著委實滲人。
“二小姐!此處危險!宗主讓我們帶您迴天宗!”一劍士一邊應付著死侍一邊朝邱款款喊道。
見邱款款無動於衷,聶小柴轉動撥浪鼓,在鼓樂響起的一瞬間懸浮在了半空中。
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心念巫語,撥浪鼓中緩緩散出赤色的光芒,灑射在每一個死侍的身上,止住其行動。
聶小柴的雙手隨著心念的巫語轉變著手勢,那赤色的光芒愈發的濃烈,忽然,聶小柴感應到身前有生靈逼近,她猛然睜開眼睛,一死侍正持刀相向。
千鈞一髮,邱款款將她救下,聶小柴的巫法是攝人心智,可這些死侍都是心盲之人,當然不會起作用了。
聶小柴心急如焚:“為什麼我的術法不起作用?甚至連他們的行動都無法控阻,為什麼!”
“因為他們皆是心盲之人,心盲之人何來心智?”邱款款答曰,她回想起那夜在東渡口,欲毀屍滅跡卻因功力不夠,仍留下了不少的痕跡,“我這具身體,御蠱道行尚淺。”
“什麼意思?”聶小柴看向邱款款。
邱款款回望卻不語,意思不言而喻。
聶小柴忽然明白:“你早就知道來者心盲,所以才故意把我帶過來!”
對此,邱款款不否認,她淡淡的說:“現在沈似真已經撐不住了,你猜那些心盲之人的下一劍會對準誰?我是定然打不過的,而你呢,方才也試過了,怎麼樣?做個選擇吧,要麼一起死在這裡,要麼現在,就把靈蠱還給我。”
聶小柴沉默了片刻,隨即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作勢要刺入心口取蠱,卻被紂羅抓住了手腕。
“知道你為什麼無法操控它嗎?因為你的心脈被巫法籠罩保護著,使得它不能進入你的心脈,與你周身的血液相融,它只會在你周身遊走,卻絕不會靠近你心脈一寸,所以這一刀下去,你只會死。”
說完,邱款款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將所有內力凝聚在掌心,隨即一掌迎擊向聶小柴的後背中心,以此來吸取靈蠱。
此舉極耗內力,或許取回了蠱,她所練的內力便無剩幾多,她要用這些年練的所有內力,來換回自己的靈蠱。
若是換作旁人,她大可剜心取蠱,可偏偏是聶小柴,又偏偏不知靈蠱在何處,只得以這種方式吸取回靈蠱。
少時,聶小柴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震開了數尺遠,大約是因為靈蠱從未與她相融,所以即使靈蠱離體,她也沒有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