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基哥搞個什麼鑑查院,目的便是為了罰款斂財,並沒有看到誰誰誰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丟官。基哥的本意,也不是讓鄭叔清干涉朝廷制度的運作。
表面上看鄭叔清好像可以逮住誰就往死裡罰款,但實際上他也就只能藉此幫基哥斂財而已。鄭叔清手中的那根大棒只是用來嚇唬人的,真正拿來打人,他這個身板還不配!
鄭叔清何德何能,他如何能有資格,褫奪大唐貴族的爵位?
李璡對狐假虎威的鄭叔清極為不滿,只是後者有基哥撐腰,他真不敢把對方怎麼樣。要不是這次鄭叔清拿著雞毛當令箭,找了個小藉口削掉了李瑀的爵位,搞得李璡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才懶得跟鄭叔清這種狗腿子打交道!
“漢中王的事情,很難辦啊。這是聖人的意思,沒法通融的。”
鄭叔清頭也不抬,目光盯著手中的那一份名單,開始拿捏李璡,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鄭御史是一定要奪宗正寺的權,代替他們削掉吾弟的爵位咯?”
李璡語氣不善的詢問道,擺明了不懷好意扣帽子,妄圖上綱上線。
聽到這話,鄭叔清將手中的那份名單放在桌案上,隨即一臉倨傲看著李璡,糾正對方的措辭說道:
“本官強調一下,是聖人要褫奪爵位,本官只是奉命行事。宗正寺如何運作,自有規定,但無論如何他們大不過聖人!
現在是聖人不鬆口,本官亦是沒有辦法。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嘛。殿下若是不服,可以去興慶宮找聖人評理嘛。
只要聖人肯鬆口,本官對此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李璡本來想借題發揮,卻被鄭叔清連消帶打的頂了回來。頓時感覺這種老官僚老油條不好對付!
老鄭說來說去就是一條:有種你就去找基哥打擂臺,要不然就給我閉嘴。
“好好好,鄭御史真是鐵骨錚錚,百官之表率。
那本王就不打擾鄭御史辦公了,我們走著瞧。”
李璡冷哼一聲,轉過身拂袖而去。
他還沒走出衙門,就聽到身後傳來鄭叔清慢悠悠的聲音。
“其實吧,要保住漢中王的爵位,也不是沒辦法。
但殿下不能空口白牙,一切都需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誠意才行。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只要殿下對聖人證明了自己的誠意,那麼本來難辦的事情,說不定也會變得好辦的。”
鄭叔清一邊微笑一邊說道。
李璡不情不願的停下腳步,隨即轉過身,回到鄭叔清辦公的桌案前,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還請鄭御史指點迷津,本王感激不盡。”
鄭叔清點點頭,指了指旁邊那張桌案的劉晏說道:
“劉司曹正在按照聖人的吩咐,籌辦發行債券的事情,此舉便是為了給西北邊軍籌措糧餉。
為了此事,聖人可謂是每日茶飯不思,殫精竭慮。
若是殿下能夠買一點債券,為聖人分憂,那麼聖人必然會看到殿下的拳拳報國之心。
如此一來,漢中王在長安縱馬的行為,也不是不能被原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聖人的氣消了,漢中王的爵位不就保住了嗎?下官也沒有為難殿下的必要呀。”
鄭叔清的話,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官字兩個口”,是死是活他一張嘴說了算。
“呃,本王想問一下,這個債券,利息是多少,幾年後到期呢?”
李璡壓低聲音問道,目光看向臉蛋圓圓胖胖的劉晏。看樣子,現在不買是不行了,索性問一下吧。
“十年期,無利息。到期後由國庫兌換。”
劉晏面色平靜的說道。他與鄭叔清分工協作,不會干涉後者辦事。
一聽這話,李璡立馬不樂意了,火氣蹭蹭蹭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