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如今之計要怎麼辦才好呢?”
李嘉慶憂心忡忡詢問道,反正長安是待不下去了。
“即刻開拔,前往岐州,在扶風縣屯紮。
我們屯紮岐州、隴州。
向西可以去涼州,天高皇帝遠;向東,依舊可以在合適的時候返回長安。
既然長安某些人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在岐州安安靜靜的待著,讓他們自己玩吧。”
方有德一臉不屑說道。
朝廷頒佈的“軍權財權下放”之策,不亞於飲鴆止渴。短時間內看似可以穩定大唐局面,實則是開啟了養蠱之路。
那些掌控州縣兵權和財源的刺史,彼此間會大魚吃小魚,連橫合縱。不出十年,就會達成藩鎮割據的局面,一個藩鎮掌控幾個州。
然後這些藩鎮又會把唐庭當週天子一般供奉,聽話的就上供三成稅賦,不聽話的還要找唐庭索要賞賜和軍費。
接下來,便是朝廷利用藩鎮對付藩鎮,建設新藩鎮對付舊藩鎮。
一如當年那般。
這樣的朝廷,不值得方有德去效忠,他要的也絕不是這樣的大唐。
如果李琩和他的中樞朝廷,都是這樣一個治理思路的話,方有德覺得自己還不如當個強藩,享樂幾十年後玩自爆得了。
快活瀟灑又舒服。
只是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所以他和如今長安中樞朝廷的大部分人,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大帥,我們若是去了岐州或者隴州屯紮,只怕那邊的稅賦很難養兵啊。”
李嘉慶很有才幹,並非是只會上陣廝殺的莽漢,知道關中各地民情如何。
岐州與隴州,就是中晚唐的鳳翔府。
那裡地勢險要,適合放牧,卻是人口稀少,賦稅不足。
無法單獨存在,需要依附長安,靠長安的賦稅養活。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這樣吧,現在天色尚早,你帶人前往位於皇城內的太府寺。
有什麼拿什麼,能拿多少拿多少。
咱們在岐州不會待很久的,這些財帛足夠一年用度了。
現在這個長安朝廷,未必能撐一年!”
方有德輕描淡寫說道,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不是同路人,而是敵人了。
太府寺的財帛都是基哥這幾十年內積累下來的,他們那些蟲豸用得,我方某就用不得?
此刻方有德念頭通達,敢想敢做。
“大帥,真的可以隨便拿啊?那可是皇宮內庫啊!”
李嘉慶搓搓手,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又是興奮又是擔憂,他害怕事後被方有德卸磨殺驢。
“既然朝廷容不下我,那麼這些財帛與其便宜了那些人,還不如掌握在我們手裡。去吧,出什麼事都有本帥擔著!”
方有德拍了拍李嘉慶的肩膀說道。
“得令!末將速速去辦,天亮前一定辦好!”
李嘉慶大喜,剛要走,卻是被方有德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