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儒雅的聲音,幽夜眼中戒備瞬間散去,雙手交握行了一禮,“見過閣主。”
伴隨著他的尾音落下,一抹藏青色人影逆光走來。
蕭凜一身藏青色長袍,一手負於身後,面容俊逸,眉眼儒雅,書香氣息濃重,看似三十來歲。
他對著幽夜微微一笑:“不必多禮。”
說著,他視線落在蕭瑢澈身上,眉頭微微蹙起,“臉色怎麼這麼差?”
儒雅的語調,透著濃濃的擔憂。
蕭瑢澈看著他,神色平靜淡漠,聞言淡淡喚了聲,“父親。”
蕭凜察覺到他神態間的疏離,輕嘆一口氣,“澈兒,你還在怨為父?”
蕭瑢澈定定看著他,清潤的語調,薄涼而清寒,“父親今日來的目的,請直說吧。”
蕭凜不答,反而看向幽夜,淡淡的威壓伴隨著他清冷的目光傾瀉而下,“少閣主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以稚子之齡離開醫閣,卻能闖出這番作為,真的算是驚才絕豔。
若是沒有他,如今乾鳳也不可能是三國之最。
幽夜在蕭凜的威壓下,後背瞬間佈滿冷汗。
但他死死抿著唇瓣,單膝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蕭瑢澈上前一步,攔在幽夜身前,“父親,你的目的。”
他偏冷的音質,在山間涼風的浸潤下,更顯清寒涼薄。
蕭凜眉尖微微蹙起,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澈兒,你該回去了。”
“回去?”蕭瑢澈忽地輕笑一聲,笑聲中滿是譏諷,“回去和輕挽成親?”
“不錯。”
蕭瑢澈清潤的語調中,譏諷更濃,“我和她成親了,那您和那女人該怎麼辦?”
蕭凜神色一變,聲音冷了下去,“你該叫她沁姨。”
蕭瑢澈眉眼清冷如霜,溢位的音節亦是寒涼冰冷,“孃親看她可憐,將她視為妹妹,與她一同長大,可她呢?她是怎麼對孃親的?”
蕭凜眉頭緊緊蹙起,負在身後的手緊攥成拳。
蕭瑢澈繼續道:“她不知檢點,未婚先孕,孃親憐惜她,一直讓她住在府中,結果她骨子裡就是輕賤的,竟然趁孃親臨產,大著肚子爬上你的床!”
蕭凜臉色變得鐵青,怒喝:“蕭瑢澈,她是你的長輩!”
“我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長輩!”
蕭凜面色急劇變換了幾下,猛地抬起手,袖中寒光乍現。
“少閣主,小心!”幽夜瞳孔一縮,欲攔在蕭瑢澈身前,卻被蕭瑢澈一把拉住。
他只覺眼前玄色身影一閃,定睛看去,蕭瑢澈面色雪白,抿緊了唇瓣。
“少閣主!”他擔憂地扶住蕭瑢澈,神色慌張。
蕭凜神色一變,下意識上前兩步,“為什麼不躲?”
幽夜急急去探蕭瑢澈的脈搏:“閣主,少閣主這些年......”內力廢了大半,根本沒能力躲開。
“閉嘴!”蕭瑢澈避開幽夜的手,輕喝一聲,掩住嘴開始咳嗽。
咳聲一聲比一聲弱,蒼白的唇瓣,浮現詭異的淡紫。
儘管他伸手掩住唇,但蕭凜和幽夜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