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福了福身:“太傅,殿下請您入宮。”
蕭瑢澈靠在門邊,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中迷茫散去,只餘清冷。
他衣著單薄,冷風從披風灌入,激得他掩唇不斷輕咳。
不過幾聲輕咳,面上的血色淡去,恢復一貫的蒼白。
眉宇間的病弱,並未有損他一分容貌,反而帶著破碎的美感,愈加勾人心魂。
他黛山般的眉頭微微蹙起,清潤如羊脂白玉的聲線,因咳嗽染著沙啞,“是滄嵐星出事了?”
穀雨點點頭:“滄公子昨夜進城,到了宮中後,便咳血不止,危在旦夕,殿下也束手無策。”
蕭瑢澈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幕,心頭驟然升起一股刺痛,眼前一黑。
他忍不住抬手按在心口,閤眼軟軟倚在門邊。
薄唇溢位幾聲輕咳,眼底劃過自嘲與苦澀。
小丫頭的醫術是他親自傳授,其實已經不弱於他。
面對他時,她都敢施針布藥。
將對滄嵐星的愛放在墨連彥身上時,她也能平靜開藥。
但面對自幼喜歡之人,卻不敢探脈落針。
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他緩緩走到長廊下,伸出手。
骨節勻稱,手指白皙修長。
雨滴落入他掌心,宛如一顆晶瑩透亮的寶石,落入白雪中,一碰即碎。
穀雨看著他掌心的雨滴,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蕭瑢澈緩緩握起手,淡淡道:“走吧。”
他的聲線極好聽,好似浸透了霜雪的羊脂白玉,音質是那種透潤的清冷。
但穀雨和李全,都從這好聽的聲線中,聽出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