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卻沒有徑直射向洪玄機。
看似是直來直去,卻是時而在前,時而在後,瞻乎在上,瞻乎在下。
上下左右,飄忽不定。
“哼!”
洪玄機冷哼一聲,對於那變幻不定的血劍,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蕭黯然,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賣弄此等雕蟲小技,本侯要殺你,易如反掌。”
“你我相距不到二十步,我若動手,不消兩個呼吸,你軀殼便要被我一拳擊碎,你的神魂,也根本近不了我身,你拿什麼來跟我打?嗯?”
洪玄機冷冷出言,腳下已經一步跨出。
便是這麼輕輕一踏,巨大得恐怖的力道,如同一頭上古兇獸,一足落地,有摧山裂地之力。
整個大殿都劇烈地震動起來。
殿上那尊道祖像也發出咔嚓咔嚓的異響。
洪玄機周身氣血升騰,如同一尊烘爐。
無匹的熱浪如朝四面八方襲捲而去。
那飄忽不定的血劍,似乎受不住這陽剛血氣的威力,如陷入泥潭一般,變幻飛舞的速度都大減。
“本侯征戰沙場多年,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修煉這鬼神之術有能成就大事者,便是鬼仙,到了戰場之上,千人萬人,大軍陽剛血氣一衝,也要魂飛魄散!”
“大丈夫立事,行的是堂堂正正的正道,走的是血氣陽剛的大道,”
“區區陰神道術,也妄想成事?”
洪玄機一步步踏出,說話漫不經心。
卻字字句句都透出強大堅定無匹的自信和力量。
“虛偽小人!也敢妄言堂堂正正?”
“好!”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元陽飛劍鋒利,還是你的肉身堅硬!”
蕭黯然索然大怒,再也坐不住。
自雪松之下長身而起,神魂之力驟然暴發。
他是方仙道領袖,即便洪玄機是號稱大乾第一的武聖,他一口元陽飛劍,袖中天罡神雷,也都不是好惹的。
真要拼起命來,蕭黯然自忖也能將他重創。
兩人似乎便要一決生死的模樣。
卻聽一聲大叫:“慢來!”
這時,殿後轉出幾人。
為首一個,一身道袍,身背寶劍,大袖飄飄,一張臉如同白玉一般,眸間紫氣隱隱,周身有出塵之氣,如同畫中神仙。
方才那一聲,便是由他發出。
他身旁一人,身穿黃色綢衣,頭髮花白,五十上下,手中拿著一支畫筆,身上還沾染著墨色,略顯潦草。
另外幾人,也都身著各色道袍。
“張伯恆?乾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