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南雙眼一睜,露出不可置信之意。
“怎麼?難道你還想留下不成?”
“不!不不!”
“多謝亞聖公寬宏大量,少南這就告退!”
蕭少南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聲道,這一聲亞聖公,卻叫得無比順從恭敬。
話音未落,人已轉身就跑。
背影頗為狼狽,看得眾學子紛紛發笑。
“好了,今日晨學,到此為止。”
洪闢平和的聲音傳出,令眾學子紛紛靜默,站直了身子,整肅衣冠,齊齊躬身道:“謝夫子!恭送夫子!”
眼看著洪闢慢悠悠地離開鴻門臺,眾學子才爆發出一陣陣譁然議論之聲。
圍著那尊青銅大鼎,熱切之極,卻無人敢上前觸碰。
只是踮腳伸頭,想要看清鼎上銘文,參悟出那傳說中的《禮經》來。
即便是群情激昂,卻也不見混亂擁擠,人人守禮。
由此可見,儒門華威。
……
回到亞聖公府。
洪闢獨坐靜室,心中念頭轉動,低聲自語:“道門那些人,恐怕是坐不住了……”
十年前來了蕭少南,今日來了個蕭黯然。
雖然表面上都各有因由,順理成章。
但這其中,何嘗沒有其他道門的試探之意?
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真正地找上門來。
畢竟如今天下道門獨大,儒門初立不久,卻以不可擋之勢,搶奪了許多本屬於道門的利益。
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民間。
十年前,他們是不將儒門,也是不將他看在眼裡。
十年後,誰都想不到,儒門會發展得這麼快,這麼勢不可擋。
算了算時間,洪闢揚聲將門外的上善叫了進來。
“上善,你去理國公府走一遭,將景雨行喚來。”
“是。”
上善一如既往,一概不多問,只知依言而行。
剛要轉身出去,又忽然頓足猶豫。
洪闢道:“想說什麼就說,你這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上善撓撓頭,目中微微露出一絲憂色:“夫子,還有數月,便是您的冠禮,屆時陛下會廣邀天下宗師大賢,親自為夫子加冠,可也是那洪玄機……”
“洪玄機此人……”
洪闢搖搖頭笑道:“不過是偽君子,道貌岸然的小人罷了,到時他未必願意出頭。”
“你不必理會,去吧。”
“是。”上善聞言,便知道夫子早有謀算,也不再多問,徑直出府去理國公府傳喚景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