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道:“二小姐與永春郡主以琴會友,永春郡主彈琴之時說了一句‘今日未彈心已亂’,苦苦思索,想不出下一句,二小姐讓我來問你,讓你對出下一句來。”
丫鬟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
若非吩咐她的人是二小姐,她還真不願意跑這一趟。
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侯府少爺?
聽說他那個賤人孃親因不知尊卑,惹了大夫人不快,被大夫人處死。
他也因此從小連武功都被禁止,根本就是一個廢人。
就連讀書也是四處求告,才辛辛苦苦借得幾本書來,才識得文字,有幾分文才。
那又如何?
難不成還能靠讀幾本破書就想翻身不成?
丫鬟上中透出不屑,心中暗自嘀咕,卻忽然見洪易轉身走回屋中,不由斥道:“你幹什麼?二小姐還在等你回話呢!”
洪易不理不踩,徑自走回。
丫鬟大怒,抬腿跟了進去,就想發作。
卻見洪易已經在桌案上抽出一張有點發黃褶皺的紙張,蘸墨揮毫,於紙上寫下一行字。
“拿去吧。”
洪易說完,也不去管她,拿起一本書,便坐到了書案旁。
“這是什麼?”丫鬟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一行字,發出疑問。
其字跡雄渾飛揚,頗見功力。
但丫鬟只不過是稍讀過一點書,識得幾個字罷了,這紙上的字,卻識不得幾個。
“你一個下人,又不識字,問這麼多做什麼?只管送回去便是。”
洪易眼睛盯在書上,頭也不抬,冷冷地道。
“你……!”
丫鬟眉眼一瞪,閃過一絲羞惱。
“好哇,洪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說著,兩手已經攥起拳頭,咔咔作響。
她雖識不得幾個字,卻陪著二小姐自小習武,也學得了些拳腳。
雖不登堂奧,但對付洪易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書生,那還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的。
她惱怒之下,目中露出兇光,盯著洪易。
就想教訓他一頓。
左右不過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子,府裡雖有規矩,卻無人會為這個庶子出頭。
她的武功雖不能算什麼高明,但對普通人來說,卻也自有一股難以承受的威勢。
洪易自然也能感受到。
看到丫鬟目中的兇光,洪易暗道不好。
情急之下,卻也不慌亂,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丫鬟怒斥道:“你敢對我動手!這府裡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丫鬟冷笑一聲:“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少爺了?我為何不敢?規矩?府裡的規矩,我自然不敢違抗,可你不過是一個賤婢的兒子,連府裡的人都算不上,若不大夫人仁慈,你連這侯府的門都進不了,還敢跟我充少爺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