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以武功道法相授,連那後山山壁上的武經,也不讓他去學,反讓你刻意引導,不讓他這兄弟去發現?”
“是啊……”
“也許他忌憚那位武溫侯爺,還有那個惡毒後母,畢竟不論武溫侯,那位趙夫人背後,可也不簡單,”
“先生如今即便是聲名如日中天,可心性高潔,怕也難防小人。”
老狐說道。
他不願對“先生”有半點不敬,只以心性為由。
其實心中潛意識也認為,如今的先生,還遠不能與武溫侯府相提並論。
“這才是我奇怪的,即便他顧忌自己那位冷酷和父親,和狠毒的岳母,可以他的本事,將他兄弟收在門下,自己教導,又有何不可?”
少女饒有興趣道:“如今卻是天下人都能入他門下,反倒將自己親兄弟往外推。”
老狐擺手道:“哎,先生智慧高遠,所思所慮,哪裡是我等凡人能猜測?你也莫要多事了。”
“不日,你便要返回元突國,可做好準備?”
少女笑道:“當然,這次回去,就不知何時能再來了,真是有些捨不得啊,那位亞聖公講的課,真的是令人流連忘返,不忍相棄。”
“那些子曰詩云的,我是聽不懂,不過其每日課後私下所講的西遊釋厄傳,不過聽了幾句,便令我道術大進,”
“原本兵解重修,沒有至少十八年苦修,我難回鬼仙之境,如今,估計能省卻我至少數年苦修。”
“聽說那位武溫侯曾向乾帝進言,封禁這西遊釋厄傳,使得市井中無有流傳,若非這位亞聖公如聖眷正隆,非但不能再講,恐怕還要被捉拿問罪,”
“有那位武溫侯在,以後還能講多久,還真不一定了。”
少女臉上露出嘆惜不捨之色,卻沒有半分虛假。
“先生的事,也不是如今的你能管的,”
老狐正色道:“你且回去好生謀劃,來日以元突公主的身份,大有可能嫁入乾室,成為乾帝妃子,那時,自可為先生助力,報先生於我狐族的大恩。”
“聽你的便是。”
少女美目流轉,靈動跳脫,但是對老狐所說,卻也沒有異議。
她兵解數世,紅塵早已看淡,對於嫁與乾帝為妃,卻沒有什麼抗拒。
……
再說洪易被老狐送回玉京城,卻出沒有急著回侯府,而是在城中四處亂逛。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了。
每日都會出府閒逛,漫無目的。
只是為了掩飾,故意做出個無心向學,一心貪玩的頑童之相給人看罷了。
他那父親常年在外,不在府中,其他人也懶得搭理他。
見得多了,倒也沒有人理會,更不會想到,他竟是每日都潛出城外去苦讀。
“真是想不到,新聖是個只有八歲的稚童。”
“你說,這事也透著稀奇,一個八歲的娃娃,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我家那娃娃也是八歲,連奶都沒斷呢!”
“呸!就你家那憨兒,也敢跟亞聖公相比?”
“……”
“諸位學兄,今日可曾去亞聖公府上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