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婦人讚歎道:“怪道這玉京城中的貴人告命,都對武溫侯府的大夫人讚歎有加,”
“說夫人您出身名門,知書識禮,持家有道,這武溫侯能有今日,絕少不了有夫人這位賢內助,操持這府中的大小事務,才讓武溫侯爺安心在外,為國效力啊。”
大夫輕笑了一聲,淡然地道:“不過是份內之事,何足掛齒?”
那婦人逢迎一笑,便知趣地告辭道:“既然夫人府中還有事要操持,那我先告退了,他日再來看望。”
大夫人點點頭,招來一個丫鬟:“也好,來呀,替我送客。”
等那婦人離開後,大夫人又揮退廂廳中眾人,只剩下她一人,坐在椅上,神色清冷莫名。
“喵!”
她懷中的的白貓突地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渾身白毛炸起。
兩隻毛絨絨的前爪彈出尖利的爪子,方才一動,一隻手已經先一步抓住了它的脖子。
“咔嚓……”
只聽一聲輕響,白貓便脖子一歪,再無聲息。
大夫人在貓背上輕輕撫了幾下,便隨手將貓扔到了地上,甩了甩手,拋下一大片帶著血皮的白毛。
……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數月。
洪易揹著一個沉重的包袱,來到了西山腳下,那座孤墳之前。
他大兄葬身狼口,侯府雖然給風光大辦了一場,卻也只是做給外人看。
衣冠不僅沒有能進洪家家冢,連祠堂裡的牌位都沒有添上一個。
這意味著大兄和他,都不在洪家族譜之列。
洪易心中悲憤,卻謹記孃親和大兄的話,把所有情緒都深藏心中。
來到孤墳前,他氣喘吁吁地將包袱放下,翻出兩塊木碑。
一塊是重新為孃親做的墓碑,另一塊,是大兄的。
這是他偷偷找人新做的。
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小洪易也是攢了幾個月的例錢,才找到機會,藉口出府去做。
當他想要立上之時,才忽然反應過來。
孤墳前,已經立著一塊嶄新的墓碑。
這墓碑是十分堅硬的岩石所制。
高三尺餘,闊尺餘,厚達兩寸。
碑上刻著和他原先所書一般無二的碑文。
但這字卻是鐵劃銀勾,如龍翔鳳舞,隱隱透出一股令他不知如何形容的氣息。
比他不知強到哪裡去了,不,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是誰?”
洪易喃喃道,起身四處張望,像是想找出立碑之人。
結果自然是徒勞。
除了他們兄弟,又有何人還會為孃親立碑?
難道是父親?!
洪易心中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