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冰冷,聲音更冷:“你只他們恨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恨他?我恨得連心裡都已滴出血來……”
她身上突地卷一陣疾風,將她衣袖掀起,露出如玉般的手臂,大聲道:“你瞧瞧這是什麼?
月光下,她晶瑩的玉臂,竟滿是點點血斑。
錦繡宮裝麗人怔了一怔:“這……這……”
白衣麗人清冷道:“這都是我自己用針刺的,他們走了後,我恨……恨得只有用針刺自己,每天每夜我只有拼命折磨自己,才能減輕心裡的痛苦,這些你可知道麼……你可知道麼……”
“姐姐……”
錦繡宮裝麗人神色中的瘋顛不再,看著那雙玉臂上密密麻麻的血點,怔怔不語。
白衣麗人神色清冷依舊,聲音卻更冷,冷得空洞:“我也是人……只可惜我也是人,便只有忍受人類的痛苦,便只有也和世人一樣懷恨、嫉妒……”
空洞之中,漸漸變得如顛似狂:“我不能留下他們的孩子!孩子若不死,我只要想到他們是江楓和那賤婢的孩子,我就會痛苦,我一輩子都會痛苦!”
“我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什麼人?!”
白衣麗人在空洞癲狂之中,突見金光一閃,心中一震,玉手已斜斜揮出。
她本是江湖武林,天上地下,無人能敵,人人畏懼的女魔頭。
哪怕是輕輕一揮,也沒有幾人能擋得住。
這一揮,卻揮了個空,不等她震驚,心神變得恍惚起來。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你所願……”
……
除了兩人外,
一座奇險的山峰上,還有一團金光,落於一個英姿颯爽的婦人之手……
……
一座奢豪的別墅中,一個粉色長袍、腦後扎辮子的小鬍子男人看到了突然出現在現前的金蓮……
……
須彌空間。
“不……不會的……”
凌霜華看著這個名為浮生池的渦旋之中出現的一個個畫面,腳下踉蹌,心如刀絞。
陳亦搖搖頭。
對於這個清淡如菊的女子,他倒是很好奇,之後究竟會做出什麼選擇?
陳亦不願看人悲傷,暫時轉過視線。
此時,四個人影踏上了法橋橋頭。
這橋上為南嶽夫人的陰陽二氣籠罩,方寸能化乾坤,咫尺可變天涯。
四人雖同處一地,卻實如分置四方。
最先踏上橋頭的,是那個背上像孔雀開屏一樣插著幾柄刀的小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