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前面說的我聽不懂,但你這句我聽懂了,”
黃道宗一臉不滿插口道:“你這意思,難道是覺得咱們聖僧的本事還沒資格教你?不如那個什麼鬼劍仙?”
謝玉對他的質問也不惱,微笑道:“佛爺自然是本事高強,和他一比,我們都不過是凡夫俗子,只不過……”
他搖了搖頭,沒再繼續。
鄭公卻帶著詫異道:“說到這裡,我倒是一直想問,你怎麼會想拜佛爺為師?就算嚴老頭捨得,以你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這個機會對別人來說很珍貴,可你……”
他倒不是認為佛爺的本事,沒資格做謝玉的師父,只是基於對謝玉性子的瞭解,覺得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
“我只是……”
謝玉溫潤的神色依舊,但說的話卻讓人感覺略微有些深沉:“想看到希望……”
“有聖僧在,你還瞎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聖僧就是希望!”
黃道宗卻不買賬,時刻堅定地走在以聖僧為核心的道路上。
“……”
眾人被他這股馬屁燻得有些無語。
人都不在了,你還這樣給誰看?
“哈哈哈哈,偶經此地,想不到得聞一首絕佳好詩,更想不到,姚某久未出世,不想世間竟還出了一位佛門大德,竟敢自稱聖僧之名?”
正說著話,一聲大笑似晴空響雷,滾滾而來。
旋即便見赤色虹光耀眼,天邊竟又出現了那道赤色劍光。
打了個轉,拖出長長的虹尾,竟朝著蘭若寺這邊而來。
遠在天邊,眨眼便至。
一人腳踏長劍,由極速到靜止,毫無煙火氣。
這是一個年紀看不真切的漢子。
長鬚凌亂,戴著頂又髒又破的冠帽,幾縷髮絲順著耳朵、兩頰而下,在肩頭披散。
身上的衣服也是又髒又舊,鬆鬆垮垮。
懸劍於石山峭崖絕壁前,哈哈一笑,一步跨上了那金階。
伸手一招,那柄赤紅的長劍變化作一道紅光,射入他手中,於手心之上,滴溜溜轉動不休。
這竟是一枚渾圓的丸子,灰撲撲,不知是鐵是鉛。
漢子手一拋,一張口,竟將丸子一口吞了。
隨即旁若無人一般,慢慢地踏著步,走上山來,目光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