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這才點頭滿意道。
廳上,陳亦臉皮微微抽動。
老頭這幾人以為藏在廳後廂中,他看不到,也聽不見。
哪裡知道他不止能聽,還能看到。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老頭纏上他的原因竟然就這麼簡單。
合著你個死老頭就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兒?
還有什麼金色霞光,禎祥瑞靄西來,什麼大德聖人,有一半都是這老頭胡謅的……
想起自己被馬屁拍得飄飄然,還以為是光芒太耀眼了,到哪兒都要被人盯上算計,臉都快要紅了……
真是八十老孃倒繃孩兒,長年打獵反倒被鷹啄了眼。
正暗罵間,死老頭已經和那幾個花裡胡哨的女子從後廂轉了出來。
人未到,膩香笑語先至。
“大德臨門,小婦人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紅衣女子眉飛眼笑,媚態橫流。
要是不說,還真看不出這是剛死了男人的。
“家主不幸亡故,小婦人實是哀思難抑。”
說話間,又垂淚低泣。
這變臉的速度真是讓陳亦瞠目。
“不打緊不打緊,小僧無礙的,”
陳亦故作手忙腳亂,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幾個人的美豔:“幾位夫人還請節哀,小僧也無甚本事,只能盡力為家主開壇誦法,就是不知……”
他搓了搓手,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幾個女子相視一眼,都閃過一絲鄙夷。
“大師還請稍待,管家已著人去準備一應事物,待法壇備下,自會有人來相請,小婦人心哀亡夫,甚是疲累,就不相陪了。”
紅衣女子此時已認定他不過是想來撈一把,但沒了耐心,話語也沒了多少熱切恭謹,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要離去。
這時有一下人急急跑進門:“大夫人,門外有一道士化緣。”
紅衣女面現不悅,身後另一女子已喝斥道:“這等事也要來擾,家主早亡,哪裡有這閒暇?把人打發了去便是。”
“可、可是……”
見他嚅囁,紅衣女子更是不悅:“可是什麼?”
“那道士說他能為家主作法,令家主返魂復生!”
“一派胡言!”
紅衣女子斥道:“讓他離開,若不然,便著人棍棒去趕!”
那下人只好急急離去。
還沒過多久,紅衣女子等人才出門走沒多遠,便又聽有人乍乍乎乎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