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師您自己問我的嗎!”
許宣抱著頭,悲憤地嚷著。
“我問我的話,我可沒讓你回答,別想偷懶,快練功!”
陳亦理所當然地不講道理。
“練就練!”
“明明是你不講道理……”
許宣嘟囔著,也只能屈服於淫威之下,乖乖練功。
陳亦收回暗爽的目光,看向了天空,心思也隨之飄遠。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
九宵之上。
在那隻大無邊際,展開雙翅,能遮蔽天日的大鳥,張開的左翼之上。
“純陽道友,如今三界之中,可是風起雲湧,”
一座懸空仙山上,兩位仙人正在對弈。
其中一位,頭頂髽(zhuā,差不多就是兩個包子髮髻的意思)髻,面色赤紅,腮有虯髯,一雙圓咕嚕的大眼微微突起。
身材魁梧,衣襟大敞,袒胸露腹,十分隨意。
手中搖著一柄棕扇,神態自若地於石盤上落下一子。
悠悠道:“天帝遭逢萬古一敗,幽冥坐了尊地藏王佛,你那冤家對頭也早早於人間落了子,”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我雖然局棋未盡,人間已匆匆七年,”
“七年之間,烽煙不斷,人道洪流卻日漸凝聚,怕是金闕上那位也快坐不住了,”
“那一絲造化之機,究竟誰屬?”
“道友東華帝君之尊,乃上界男仙之首,若得了這造化之機,超脫天地囚籠,指日可待,怎的還有閒心來找我下棋?”
“呵呵,”
他對面是一個面目俊秀儒雅,氣度出塵之極的男仙,看也不看棋盤,隨手落下一子,輕輕一笑。
舉起手中葫蘆,仰頭灌了一口,便忽然慢吟出聲:“縱橫逆順沒摭欄,靜則無為動是色……”
“也飲酒,也食肉,色是藥,酒是祿……”
“酒色之中無拘束,只因花酒悟長生,飲酒戴花神鬼哭……”
“摘花戴飲長生酒,景裡無為道自昌……”
“一任群迷多笑怪,仙花仙酒是仙鄉……”
迷糊醒眼微睜,仰頭大笑:“哈哈哈,我自花酒自在,處處是仙鄉逍遙,又哪裡有甚囚籠?”
“呵呵呵,也罷,眾生自有機緣命數,你我逍遙自在,也管不得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