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州城外,往東十餘里,有一座莊子。
這莊子佔地極廣,屋宇連綿,畫棟雕樑,極盡豪奢。
十數丈寬的大門上,高高掛著一個金光熠熠的牌匾:溫家莊
每一個字都有磨盤大小。
這時已是黑夜。
豪奢的大門外,依舊是車馬人流,絡繹不絕。
或僧或道或俗,有男女有老幼,俊美醜陋,良善兇惡,三教九流,簡直無所不包,無奇不有。
莊內高屋華宇,燈火邊綿不絕,照得莊內如同白晝
一座高闊奢華的大殿,卻已有十數人列坐左右。
正中高高在上那張椅子卻空了出來,沒有人坐。
“溫大莊主,你這溫家莊可真是夠豪奢的,我看那皇帝老兒的皇宮都未必比得上你啊。”
右首一座上,有一個身穿綠袍,頭戴高帽,臉色蒼白如同死人般的中年,死白的臉上牽出一絲陰森的笑。
最末一座上,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錦衣華服,一身富貴之氣的人站了起來,連連抱拳道:“不敢不敢,小小寒舍,能得諸位宗師駕臨,實在是蓬蓽生輝,溫某畢生之幸!”
“夠了!”
一個穿著相貌都有幾絲儒雅的中年卻猛地站了起來,滿臉怒意:“我韓遜今日來,不是和你們假客套的!”
“韓大俠稍安勿躁……”
“安你孃的頭!”
儒雅中年一點也不儒雅,指著那說話的人破口大罵:“死的是老子兒子!要不要老子把你兒子頭擰下來,看你安不安!”
“你……!”
“哼!夠了!”
臉色慘白的綠袍人冷哼一聲:“咱們今日會盟,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吵鬧的。”
陰冷的目光掃了那儒雅中年一眼:“韓遜,不是就你自己死了兒子,在座之人,哪一個沒有親近之人死在那魔頭手中?”
“哼!”叫韓遜的中年雖有心發作,卻是心有忌憚,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人,忍著一腔氣道:“行,我就聽聽你們要說些什麼。這次會盟,是你鬼聖宮與烈火宮發起的,到底想幹什麼?”
綠袍人忽地抬手一招,殿中憑空颳起一陣陰風。
原本在殿中央角擺著的一張案几,憑空橫移,到了他身前。
案几上有一個狹長的匣子。
那韓遜看到這個匣子,臉色就更是難看了。
目中的恨意幾欲化作實質,恨不得將這匣子,或者說與匣子有關的人,給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