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素問打了一個響指。
那符籙卻並沒有立刻爆開,而是兩道符膽,第一層是火神符,第二層卻是華素問很擅長的空間法術,這符籙倏地就鑽進了胡言的鼻子——
“一定很痛。”盧不為咋舌。
轟——
胡言的鼻子血肉模糊,可是受的傷完全沒有這種痛楚來的真實,難受,胡言雙目之中甚至都有好似小湖大小的淚珠轉動。
受了傷,對方就不是好人,自己定然要攻擊,這是胡言此時最純粹的想法,九根尾巴齊動,第一根尾巴正中了華素問那一層陣法。
“她好像完全沒想躲開。”盧不為已經有些不敢想象了,自己的法術其實已經算是很不修士了,可是為何這先有張開通老神仙硬抗尾巴,然後這長生老神仙又開始用陣法和妖怪比拼誰更耐打?
可是長生——素問前輩你倒是也動手啊,
光自己捱打是不是不太好?
華素問所在那陣法像是一個球形,已經被狠狠地砸入地上,然後九根尾巴接連的砸入地面,只是瞬間就已經出現了一個無底深坑。
地動山搖。
“若是攻擊一次,便是讓那陣法變得更重一次。”華素問喃喃自語,而她身前這陣法就閃爍一次,是被胡言打中之後泛起的光輝,看起來搖搖欲墜,偏偏華素問手中法力不斷補充到陣法之上,就能夠堪堪抵擋。
“雖然沒有老道士的什麼千斤符來的重,可是它會越來越重的,而且按照這個攻擊的速度。”華素問眼睛眯起來:“你很快就會抬不起頭的。”
“咕啊?”胡言突然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腦袋再一次沉重的砸入地面,而且她的尾巴還在向著華素問落去——
剛剛雖然胡言等於是死過一次,可是她的死生並不是讓法術消失,而是讓法術無效。
華素問知道這一點的原因是,她發現自己和北冥道人聯手造出的那一柄禁法符劍,並沒有消失,而是插入地面。
“可惜你只是一個蠢物,對付蠢物的方式,真的太多了。”華素問嘆了口氣,又打了一個響指。
她剛剛灑落的符籙每一張都能夠和她所在的位置互換,可是她互換的卻不是自己,而是那柄符劍和一張符籙。
胡言頭顱無法動彈,脖子伸得很長。
符劍墜落,又斬一命。
唐謙能夠聽到那邊巨響不斷,突然說道:“我的劍法的確是被剋制。”唐謙說道:“可是你自己都說了,我的劍法最大的好處是新中天地大小不同,那出劍速度也就不同。”
若是以兩座山頭為畫卷的邊界,那一筆下去,最快也不過是一門快一些的遁法,但是如果以月葉州為畫卷,又或是以四方界為畫卷呢?
一張白紙在面前,唐謙拿出筆揮毫潑墨,停筆之時,是不是已經從雲州到了中州,又或者從月葉州到了那蜉蝣州?
這種速度,又有誰能夠抵擋?
血海心中不禁想到,這或許將會是唐謙最快的一劍。
劍招,精妙與否,有的時候不一定在於這招能夠嚴密的防護周身,滴水不漏,也不一定在於這招殺力極大,開天分海。
或許只是在於,這一劍足夠快。
若是快到對方無法反應,只是恰好能夠穿過喉嚨的威力,就足夠了。
唐謙已經出劍。
血海這一刻將手中劍舞動的密不透風,而劍所在,就是時間緩慢的所在,這一刻,只要唐謙出劍,無論多快,他自認為都擋得住,只要多擋一會,唐謙這個變數就不再是變數。
“還是心中天地大小的問題。”唐謙卻已經走過了血海的劍圍。
到了血海身後。
“不過是我要砍得不是你,而是你這劍圍罷了。”
唐謙再次出劍,劍出,人已經到了胡言上方,這一次沒有人阻礙他。
因為血海的劍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