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沒有看到齊煜眼裡有拒絕的意味。
那人跌跌撞撞到了桅鰭的邊上,最終激動莫名地撫上了那散發著“陽光”的所在。
齊煜似乎能夠理解那人的心情。
深不見底的深坑。
永遠黑暗的夜晚。
髒汙燃燒的油煙。
還有人臉上莫名其妙的降維之物。
當他們迎接那也許一輩子都難以見到多少的太陽時,齊煜能夠想象得到那種狂熱。
齊煜看著那人褪下了衣衫,滴蝕的肉體,層層疊疊,彷彿石鐘乳的手臂,從那髒汙的衣袍下顯露出來。
然後在“陽光”的照射下,滋滋地冒起了黑煙,並且融化。
齊煜沒有看見那人的痛苦和退縮,他只看到更加震撼的一幕。
那一抖摟麵皮一樣的東西,從那人的臉上掉了下來。
脆弱,透明,黏滑的面板顯露出來。
鼻子的位置,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洞洞的蝴蝶狀的鼻孔。
從雙頰到下巴,面板遍佈著灼蝕的密集的孔洞,滲漏著血漬。
在這驚恐的時刻。齊煜卻看到那人羞澀地笑了。
是的,笑了。
那人羞赧地看了齊煜一眼,然後在桅鰭那溫暖的結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那清晰的呼嘆聲,讓齊煜深刻地感受到了那人的渴望。
羞赧地開始。
羞赧地結束。
最終那一抖摟麵皮一樣的東西,被那人再次戴上了面容。
“你!.......這?!.......”
齊煜難以說出太多的話語。
那人再次起身,眼神清澈而又明亮,推後了幾步之後,轉身握住了齊煜的手。
“......謝謝.......謝謝你........尊貴的使者.......”
“讓我們再次.......再次沐浴我神的光芒.......”
這就原地復活了?齊煜震驚於那人似乎新生一樣的狀態,但是對那人重新戴上那意味難明的降維存在,存在種種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