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裡?”齊煜從昏睡中醒來,大腦感覺有些木木的昏沉,除了腦後的劇痛,卻感覺身體沒有別的異樣。
“趕緊起來!別讓我於杜大人再看見你的大鳥!侍者!給他穿上衣服!帶他去荊房,好好調教一下這小子!這個幸運小子將作為最重要的前衛,為我們的最偉大的女王和王子牽馬入都!”
沒等齊煜醒悟過來,那蒼老的聲音隨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遠去了。幾雙手把自己從床上拽起來,穿上舒適的衣物,好像還為他整理了雜亂遮眼的頭髮和濃密掩頸的鬍子。
看著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齊煜清醒了也愣住了,這是,那個世界的自己,小傢伙和亡妻最熟悉的面容。這時一陣驚歎的女聲從齊煜的身後傳來。
“難以想象!原來他長得這樣!剛才他比下水道里的那些老鼠還噁心。”
“真是如太陽神一樣的面容,這高大的身材,比那些東方來的那些白色部落還要高。”
“怎麼能和那些白色部落比?他們沒有這麼高!”
“是哎是哎!也不像他們那樣白的發青好吧!他還是個戰士!怪不得這麼緊緻!”
“是啊!這麼好看英偉的男子才有資格為我們偉大的女王和王子牽馬!”
“好啦別說啦!趕緊把他送到荊房去!不要耽誤於杜大人的事情!”
“趕快!趕快!”
齊煜又被幾個溫軟的身軀貼著背拉起來,糊里糊塗地被簇擁著,經過寬廣繁花似錦的庭院,走了很遠才到了一間黝黑牆壁的屋子。
屋子裡一名赤腳踩毯、披著綵綢的中年侍者溫和雅緻地精立著好似在等人,此刻看到齊煜,盯了好久,讚歎了一聲,將手中的黑色荊條掛回了牆上。齊煜這才注意到牆上滿滿一排竟然全是荊條。那中年侍者走向齊煜,後面簇擁著他的人們嘻嘻哈哈的離開了,還在他身上最後狠狠地糾纏了幾下。
中年侍者走到齊煜跟前又是一聲讚歎,開口說道:“嗯,真是來到人間的太陽神啊。算了,我也不按規定處理你了。聽說你是一名戰士,你就跟著我吧。等女王到城門,你就跟著我做就行了,很簡單,我說走,你就牽著馬,拿出戰士最英勇的姿態,跟著馬走就行了,它們很乖的,讓它們帶著你就好了。你跟我來,咱們出發吧。”
齊煜點點頭,身處陌生的空間他現在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至於參加女王和王子入都的儀式,那最好不過了,接近權利的核心,本來就是他跟馬克來到王都的初衷,積蓄自己的力量,解開所有的謎題,無論怎樣,要找到小傢伙。
從晨曦到黎明,齊煜跟著中年侍者一路行走,穿過巍峨的王宮大門,穿過纏著著紅白彩布的高聳入雲的太陽神塑像,穿過萬人接踵的彩旗布幔連綿不斷的內外街道,穿過波光粼粼的王諭級護城寶具,穿過數百莊嚴侍者和騎馬禁衛的護衛,在他們驚愕讚歎的眼神中,的最終來到雄壯俊逸的白馬金車前,金車後槍矛林立的兵車延綿到天際。
女王和王子在車上的紗帳裡隱隱露出身影。齊煜在中年侍者的小聲警告中目不斜視地到了最中間的頭馬身旁,挽起了金色的韁繩,身旁的神駿確實如那侍者所說,非常溫順,沒有任何異動地站在那裡。
路旁的人不斷在增多,各型各色的人擁擠在道路兩旁,空地上、房屋上、樹上都是人,從遙遠的內城一直擠到女王車儀的前陣,雖然沒有禁衛維持秩序,人們卻自動地維持著自己的身體不會佔到王駕的馳道。
隨著太陽越來越高,為女王王子高呼偉大的人們掀起了更加浩大的聲勢!終於前陣侍者吹起了巨大的彩漆樂器,莊嚴的樂聲一起,整個隊伍都動了起來。白色的馬兒帶著齊煜走了起來,昂首挺胸地迎接著人們的歡呼與敬仰。
齊煜等得腿都有些酸了,但是於情於理,他都沒亂動只是緊肅著儀容,跟著馬兒徐徐向前。身旁的侍者也放下心去。陣前失儀,從上到下都不會怪罪,只是這失儀之人不再有美好的前程罷了,從哪來回哪去。
太陽正中的時候,王陣正好到達科貝特之翼前面。隨著更多的禁衛出現,王陣終於進入了內城。齊煜穿過那些透明的羽翼,讚歎著這個世界的神奇,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穿過大陣和城門,那雄偉的太陽神塑像再次出現在齊煜的眼前,它身披的紅白長綢隨著風高高飄起,獵獵作響。
來自不同部落和地方的使者,滿滿地簇擁在太陽神像下,激動地望著緩緩前來的白馬金車。今天是久病在外的王子歸國入都,進座封號的大日子,也是全王國大陸的盛大節日,所有地方的使者齊聚於此,與王舉國同賀,讓人如何不激動。
馬兒停了,使者細細說了聲:“隨我去接女王和王子下車,你跟著我就可以了。”說吧就帶著齊煜走到了車下單膝跪下等候。金車上鎏金的花紋晃花了齊煜的眼,
女王先下車,黑紗蒙面,體態莊容,齊煜不敢抬頭,那女王只在齊煜抬起的胳膊上輕扶了一下,就輕鬆下來了,走到前面等待王子。齊煜舉著手臂等待,又是一個小小的手搭在他手腕上,一個使勁那小小的身影跳了下來,隨後一聲稚嫩清和的聲音傳到齊煜耳邊。
“謝謝你!”
怎麼了,齊煜的眼睛有些模糊。
是金車上鎏金的花紋晃花了齊煜的雙眼?
還是齊煜聽到了神蹟?
這聲音這麼熟悉,感齊煜覺自己已等它等了好久。
自始自終穩重的心跳開始悸動,緩和的呼吸變得紊亂。
齊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隔了多久,這個聲音的出現、讓齊煜感覺首位的一切都不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