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好像同時突然有了主心骨,被一連串的打擊弄得筋疲力盡之後,身上再次充滿了幹勁。
齊煜按照左賽的交代,首先抄下冊子扉頁第二行文字,這是任務回覆的抬頭。
羽管筆沾著紅色的礦墨,在莎草紙上書寫著往日熟悉的文字,一行字抄完,齊煜的心反而更加鎮定下來。
想了想不太熟悉的王國語言,齊煜用剛學了不久的文字寫下了另一行。
“按王諭,已到達。再請王諭。”
書寫完畢,齊煜吹了吹字紙,捲了起來,捏在手上,走近諭塔。
穆託收拾好筆墨,見齊煜走近洞口,伸手要做左賽以前做的事情,急忙衝過去攔住,口中大叫:“齊,讓我來!”
正在警戒的兩兄弟聽見穆託的叫聲,回過頭來見狀面色一驚,對望一眼,同樣衝了過來攔住齊煜:“讓我來吧,齊!”
齊煜對三人搖了搖頭,牙一咬,將手臂伸進了洞裡。
洞裡的感覺很奇怪,齊煜眯眼去看,黑暗一片完全看不清。
最先的感覺是一股氣流從下而上掠過自己的手臂,溫暖,乾燥。
然後是整個手臂從手肘到捏著紙條的手掌感覺被完全固定住了,某種強大的外力,手上的面板卻沒有觸感。
再然後,手肘仍然可以感覺到前半部分手臂的存在,但再也沒有任何感覺從前段手臂傳來,前半手臂完全沒有了知覺。
最後,齊煜覺得自己的手臂從出生到現在,就應該只到手肘。但是齊煜大腦卻用明顯的記憶駁斥齊煜這突然出現的認知,告知齊煜,之前你長過手臂這玩意兒。
這矛盾的交錯讓齊煜的頭劇痛起來,讓齊煜不禁發出痛苦的叫聲。
侯在一旁的三人立刻緊張起來,又不敢大聲叫嚷,只能看著齊煜,腳下著急的走來走去。
齊煜忍著大腦中嚴重的不適感,向大家點了點頭,正待給大家一個安心的笑容。
“啊!”
一股持續的割痛突然傳來,手臂彷彿從虛空中又回到了它應該在的地方。
還好沒有削肉剔骨,因為齊煜感覺到手中仍然有抓著字紙的感覺,劇痛之餘竟然有點慶幸。
靠著諭塔,痛的滿身大汗的齊煜坐了下來,伸進去的左臂全是細細的口子,不深卻流了不少血,穆託已經替他包紮好了。
展開莎草紙條,齊煜看到抬頭就是冊子扉頁第一行的字元,拿冊子對了一下沒有問題。接下來的文字很簡單,又是一個諭塔的位置。
齊煜感覺到有些荒謬,這諭示莫名有著警匪片既視感,警匪片?那些日子好遠了。
這是被女王綁架了嗎,齊煜苦笑了一聲,將字條傳給其他三人。
“齊。今天怕要趕不及了。外面還有那些東西。晚上我們在這裡歇一晚。”
穆託和何墨兄弟三人看過紙條後意外沒有退縮。
齊煜抬起頭看著他們的眼睛,除了疲累沒有發現一點猶豫。
“好。大家吃點東西,兩人一班,靠著塔壁輪流歇會。”
“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下一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