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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順理成章

馬一楓總是想方設法出現在黎萌的生活中,讓黎萌對愛情既渴望又膽怯。馬一楓的帥不是一本正經的帥,而是有點痞痞的帥,黎萌仔細看他才發現,他有一隻耳朵打了一個耳洞,讓黎萌看著有點彆扭,又覺得有點酷,有點獨特。同學們都以為他們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這也給黎萌帶來了很大的輿論壓力。

黎萌終於和馬一楓牽手了,那是一個聖誕節的冬夜,南方的城市沒有飄雪,但也溼冷入骨。黎萌依偎在馬一楓右邊,兩隻手十指相扣,一股暖流從指尖和掌心一直湧向黎萌的心頭。兩個人緩緩走在大橋下,大手和小手是不由自主地握在一起的,他們倆很是親暱。同樣的路高瀚也帶黎萌走過一次,黎萌只覺得和川的夜景很美,卻對高瀚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真是此處有景沒有情。

馬一楓是個懂得浪漫的人,他可以不費一分一毫地製造浪漫。等晚上最後一個課時結束後,樓裡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他總拉著黎萌的手走進黑燈瞎火的教學樓,一隻手把她攔在四樓樓梯的牆壁處,輕輕地親吻她。有一次他們壁咚的時候差點被巡樓的看門大爺發現,黎萌囧得再也不敢和馬一楓去那裡了。

愛情最初都是甜蜜的、完美的,所有的矛盾和不滿足都被剛開始的新鮮感沖走了。然而,黎萌是個活在想象世界裡的女孩子,因此更能體諒馬一楓,馬一楓做不到的,她都能腦補上;她也因此顯得更任性,她太需要多一點關懷了。

“黎萌,他們都說你太能浪費錢了。”馬一楓某一天忍不住說,“你買東西花錢大手大腳的感覺。”“我怎麼浪費錢了?”黎萌反問道,“我買的都說是我這個季節需要穿的衣服,還有需要戴的飾品,絕對沒有浪費,只是捨得買而已。我在家裡也是這樣生活的啊!”

誠然,和小鄉村來的同學比起來,來自大中型城市的黎萌在生活方式上一定會與眾不同。他們都省吃儉用,有的還要自己打工賺生活費,甚至學費都交不起,連來自小城市的馬一楓也要因每個月不充裕的生活費而精打細算。而且,俗話說:窮養兒子富養女。父母寵愛黎萌,給她多餘的生活費也是想保護她不要學壞。

黎萌心裡很不舒服,像胸口堵滿了碎石。憑什麼對我品頭論足?我又沒花你的錢,這種話沒必要告訴我。其實黎萌知道,這是馬一楓看她不順眼了,想讓她做出改變,他怕將來養不起女朋友。他也等於告訴黎萌,我馬一楓是不會給你花錢買這些沒用的東西的。

黎萌再也不讓馬一楓陪著逛街了,都是和宿舍長一起去,馬一楓也沒送過黎萌什麼東西,連吃飯都要黎萌先請客一頓,每個月他再回請黎萌一頓。黎萌也不那麼在乎錢,她心想:我並不缺錢,我的生活條件比你好,你的生活費既然不夠花,我當然可以體諒你了,但是我也不會讓你花我父母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馬一楓也確實沒花過黎萌的錢,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他並不好意思花女孩的錢,再說黎萌這個女朋友什麼東西都自己解決,也很給他省錢。

然而,時間久了,黎萌心裡也會有落差,看著同宿舍兩個室友不是收到老家男朋友寄來的禮物,就是約會後拿回男友送的小禮物,她也不能不羨慕。男友不為她花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就是感覺不到太多的愛。別人的男友甚至可以為了女朋友省吃儉用或者出去吃苦賺錢,真心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一次馬一楓送黎萌回宿舍,倆人在宿舍樓門口說著情話的時候,黎萌看到有個男生打電話叫出了女友,塞給她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黎萌終於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了:一楓,你看到了嗎?那個男生對女朋友真好!”馬一楓絲毫沒覺得羞愧,反過來拿話懟了回來:“親愛的,你比我生活好啊!你要是也像那個女生一樣缺東西,我給你送個牛奶什麼的都不在話下,我覺得對你來說沒必要啊!”黎萌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便沒再說什麼。那時的黎萌單純又善解人意,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黎萌是個喜歡擺弄小禮物的女孩子,她看到什麼情侶的物件總想著送給馬一楓,她甚至領馬一楓去逛街給他買男生的衣服,馬一楓著實可以在宿舍裡小炫耀一下。

男人是個你越瞭解他,越能發現他缺點的物種。馬一楓總和大多數男生一樣,睡眼惺忪、邋邋遢遢地穿個拖鞋去上課,黎萌看著都覺得自己很沒面子,還好不是一個專業,不在同一間教室裡。約他上自習,他幾乎沒去過,甚至因為這個和黎萌吵起來。約他早上去游泳,他說自己要休息起不來,在黎萌的軟磨硬泡下,他答應去了一次,便怨聲載道,游完趕緊跑進宿舍睡覺去了。

好在和黎萌一起自習的還有高學長,可是後來她和馬一楓的戀愛關係穩定後,突然有一天,高學長的座位換成了別人,之後高學長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了。他一離開,黎萌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經常看著空凳子、空書桌發呆。沒有辦法,男女之間少有純潔的友誼,不是你的終會離你而去。

馬一楓總是不去上課,還胸有成竹地說自己未來一定會是一個有出息的公務員,黎萌覺得他很不上進,還很自大。心想:你能畢業就不錯了,這得掛科幾門課呀!

黎萌不喜歡他頹廢的樣子,她感覺與他的距離漸漸疏遠,除了無謂的爭吵還是爭吵。他總是很自私地拒絕黎萌,不陪她自習、不陪她吃飯、不陪她小假期旅行。最讓黎萌不接受的是,他自己報名了旅遊協會的短途旅行,而黎萌那天要考計算機二級,馬一楓回來後,黎萌聽班裡同去的女生說他在旅途中全程跟在兩個關係要好的女同學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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