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河君愧疚的低下了頭。
“這都是你自找的,知道嗎?”季傾安無意將話講得這麼直白,但是情到深處,壓抑不住。
她季傾安不是原主,更何況,即便原主還在,恐怕也不會這麼輕易原諒季河君,有些傷害是一輩子,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卻的。
更何況,真正被傷害的人,已經不在了,哪怕季河君真的悔悟了,那又如何呢?人都死了,要一紙空文的悔悟能做什麼?
哪怕季傾安心裡頭聽著很不是滋味,但是季傾安還是忍住了,她知曉是原主的善良在泛濫了,其實想想也是,她沒有體會過原主的感覺,自然也是無法感同身受。
季河君懺悔了許久,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人不過四十幾,已經丟失了先前的意氣風發,瞧上去就跟個小老頭似的。
季傾安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一點表情,可實際,她內心思緒波濤洶湧。
好在季河君並沒有鬧騰很久,些許是再也哭不出來了吧?季傾安只瞧著季河君肩膀一直聳著,似乎被傷到了極致。
“這樣眾叛親離的下場,或許你先前也沒有想過吧?”
季傾安突如其來的呢喃了一聲,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季河君並沒有聽清楚,但是季河君還是詢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詢問方使季傾安回過神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季傾安飛快的搖搖頭:“沒什麼。”
季河君呆滯了一下,面上浮現了一抹子悲傷,很快,他站起身來,朝著季傾安行禮:“王妃,今日叨擾你了,過幾天,我就要歸鄉了,想來還是田園適合我。”
季傾安點點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有等到季傾安的回答,季河君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同時他心裡頭也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若不是這個女兒聰穎,怕是早就被他弄死了。
想來也是啊,誰家的孩子有他的孩子一樣可憐?
季河君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
該說的已經說了,但是良心的譴責會一直在。
季傾安不是沒有瞧見季河君的眼眸中的痛色,說心裡沒點感覺那肯定是假的,直到瞧見了季河君佝僂著身子,消瘦的身影,季傾安還是沒忍住心軟了。
她沒有開口叫住季河君,只是揚聲說了一句:“我不怪你。”
她是不怪,她和他左右不是真的親人,但是她可沒說原主和原主母親不怪。
季河君聞言身子一頓,立馬就回過頭來,混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真的嗎?”
季傾安頓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瞧著季河君瞬間喜悅了許多,季傾安嘆了一口氣,她終究還是心不夠狠。
季傾安坐著發呆了,直到小玢走近,她才緩過神來,心裡想著,要是季河君早些醒悟,是不是原主母女兩也會得到幸福?
見完季河君之後,季傾安就梳妝完畢,踏上了去往皇宮的馬車。
這次,還是乘坐著先前陸清澤為她打造的馬車,這些日子,季傾安不在府裡頭,但是王府裡頭的下人沒有一絲懈怠,馬車依舊保養的很好,季傾安一坐進馬車裡頭就感覺舒適感迎面而來。
小桌子上依舊擺滿了許多小零嘴兒,天知道季傾安有多讒這一口,還是家裡好啊!就連陳雙雙也沒忍住感嘆一句:“王府的馬車坐著都舒服些!”
這話,季傾安深以為然。
一路上,季傾安都在和陳雙雙黃小元嘮嗑著,小玢與尹航小夫妻兩去了清澤日用品商鋪,畢竟這二人也是對那熟悉的很。
這次馬車行駛的很穩當,相比一個月前,又舒適了不少,主要是這一個月大部分都是尹航這個外行人來駕馬車,到後面雖然請了個車伕,但是還是沒有馬四平駕得好。
季傾安一邊用手夾著小零嘴兒丟嘴裡,一邊嘀咕著:“馬四平駕車就是技術好,穩當,舒服!尹航還是比不上!”
黃小元嘴角抽了抽,在他看來,就是王妃要求太高了,要知道尹航本來就不是專門駕馬車的,哪裡會好到哪裡去?能駕車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