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難看,只是略顯凝重。
幻術確實非常難纏。擅長幻術的那些途徑,比如觀眾途徑、窺秘人途徑,都非常難對付。
而洛哈特教授又異常謹慎,除了第一次觸碰蛛絲以外,從不接近哈莉的周身。
這使得哈莉最新恢復的“疾病”能力無法將其籠罩,畢竟哈莉現在的疾病覆蓋範圍不算大。
而審判手套的能力雖然可以覆蓋很大的範圍,但是當違法者距離手套過遠時,也只能做出鞭撻、針扎這樣無關痛癢的處罰。
想要讓遠處敵人的罪行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從而做出死亡的處罰,可以說是根本無法實現的。
更讓哈莉感到難受的是,因為是突發狀況,所以她的身上只攜帶了那面最珍貴的魔鏡和一根替命魔杖。
很多特殊的儀式材料,哈莉都沒有隨身攜帶,有不少針對幻術的儀式都無法發動。
要不然她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但是這可不意味著哈莉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教授,既然您那麼強,那你為什麼上課時要裝作那麼拉胯的樣子呢?”哈莉突然開口,輕聲問道。
“哦,你說上課啊?”洛哈特教授並不在意哈莉是否是為了拖延時間,搖頭晃腦的回答著,
“我在第一節課上想表演一下我的實力,但是忽然想起來,幻術以及這一系列針對精神和記憶的魔法可是我的壓箱底本事。
如果讓你們學去了,我還靠什麼吃飯呢?我可不是一個好老師,更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啊。”
“怎麼會呢?”哈莉恭維著,“您最擅長的不應該是對付黑魔法生物嗎?
我一直覺得,伱應該是真刀真槍的和那些邪惡的存在硬拼,用咒語活生生把它們打到死。
而幻術只是旁門左道,是您生活閒暇時的調味品罷了。”
“不對,不對。”洛哈特教授擺著手,“我可一點都不擅長對付那些令人噁心的黑暗生物啊。
當然了,雖然打不了吸血鬼和狼人,但是我打得過可以解決它們的人!”
“教授,”哈莉用探究的聲音問道,“那您可以詳細的說一說嗎?”
洛哈特教授略作思考狀,隨後點了點頭:
“其實我是不應該說的,但是把自己的光輝事蹟隱藏在心裡,實在是太讓人難熬了。
實話告訴你,教授我啊,寫的那些書裡的故事,全都是偷來的呢!
我花費了很長時間去調查那些發生過的事,找到故事的主人公。
然後我要做出詳細的規劃,或者是利用各種增加魅力的魔藥,或者是使用可以混淆思維的魔咒,方便我從他們的嘴裡竊取出真相。
然後我還要把他們給制服,讓他們清醒過來,使他們在清醒中換一個全新的記憶。
你知道嗎?我最享受他們那種仇恨的眼神了,簡直比世界上的任何眼神都要美妙!
哦,對了,那些親身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比如某個偏僻小村莊的村民,我還得把他們的記憶也完全改過來,一個細節都不能出錯。
這可是非常巨大的工程啊!可惜很多事情在魔法部那裡都有備案,而我也需要人為我的書作證,否則我真想將他們直接放煙花啊!”
說到這裡,洛哈特教授長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在發洩內心的遺憾。
“哇,教授,你可真是個變態,是一個十足的惡徒啊!”哈莉單手捂嘴,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那麼,變態教授,你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吧?”
“哦,哈莉小姐,這可不是變態,而是藝術啊!另外你想太多了,”
洛哈特教授的魔杖指向左邊的牆壁,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沒有受到哈莉魅力的半分影響,
“我承認情人節那天的那個口信是我讓那群怪物送給你的。
不過那也是為了讓那群愚蠢的怪物透過朗誦特定的內容,給你的腦海裡種下一顆幻術種子,讓你可以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留下。
不過蠢貨就是蠢貨,除了有著不算弱小的魔力以外,簡直一無是處!活該它們被當成材料!
搞得我只能冒著風險,表演了一出盛大的劇目,從而驅散整個禮堂的人,讓你單獨留下。
當然,這也滿足了我的演出欲就是了。
你看,我其實一點都不變態,而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作家和藝術家,也沒有對你有過什麼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