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
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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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佩圖拉博”的身影消失於皇宮一角,【基利曼】側頭看去,【莫塔裡安】跟他維持著最後的體面,這個巴巴魯斯人急迫地朝他點了點頭後,便轉身大步走向他的子嗣們間了——
【基利曼】看見那些【死亡守衛】身上褻瀆的痕跡,還有那些或蹲或站在星際戰士腳邊肩頭的小惡魔。
[回見。]
【基利曼】高興地翹起嘴,他目睹著【莫塔裡安】離去,隨後在心中默數,輕輕地哼起歌謠——在很久之前,尤頓女士曾一次又一次在他耳邊哼唱。
一、二、三……十二、十三。
轟!!!!!
巨大的爆炸震動著整個皇宮,衝擊著這百年不變的皇權,滾滾煙塵自坍塌的塔樓上冒出,【基利曼】聽見人們的尖叫聲,聽見槍聲與刀戈相鳴之聲。
側耳聆聽,【基利曼】分辨出嘈雜間【安格隆】的大笑與【佩圖拉博】的咆哮。
計劃順利進行……駐紮皇宮的守軍覺無法抵抗數個軍團的聯合進攻。
恢弘的、叛逆的、褻瀆的戰爭正在他腳下這片熱土爆發,目標是皇帝頭頂之上亮閃閃的冠冕——
【羅伯特·基利曼】已然為此籌備了百年之久,當他望見【帝皇】黑髮間那頂金閃閃的桂冠時,他便許下了一個奪得它的希望。
但此刻原體卻看上去並不怎麼著急。
【羅伯特】在原地等待了九分鐘,期間他什麼都不做,只是輕輕的、一遍又一遍地哼著來自馬庫拉格的歌謠。
他站在原地,頭頂的天空上墜下戰艦,數以萬計的空投艙撕破天空,迎上泰拉軌道之上的防衛站,亞空間劇烈地波動著,一個詭譎抽象的靈能巨目在泰拉天穹之上張開——但除了【基利曼】以外,似乎沒有一個人能看見。
不時有怒吼與槍聲抵達【基利曼】所處的僻靜之所,但守衛在這方小花園外的極限戰士攔住了外來者,零星的鮮血濺在地上,【基利曼】只是百無聊賴地沉默著,不時用他湛藍色的眼眸好奇地望望被狼煙燻得燎黑的皇宮內牆。
他想起很多很多事,想起病榻之上的康諾王,想起悲憤間跳樓自盡的尤頓……但這些凡人終究無法在原體的核心上刻下烙印,他想起【帝皇】。
【帝皇】……
他已經很久沒有面對他的父親了,【帝皇】終於瘋了嗎?
九分鐘後,【基利曼】轉身,不慌不忙地順著他記憶中的路線前進,期間他撞見了一些不幸的守衛,【基利曼】甚至沒有拔出他的劍——他甚至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他只是用他那副英俊正義的臉面對那些暴怒、難以接受這一切的守軍,隨後微笑起來。
奪目的刺眼光芒在【基利曼】身後亮起,他忠心耿耿的【極限戰士】朝著攔他路的人擲出了彈藥,光芒映亮了【基利曼】的雙目——
那其間除了一個偉岸的黑髮身影,從未映出他物。
【基利曼】繼續行走,就像是他的靴子不小心碾死了路邊的一隻蟲豸般,鮮血與骨渣在他的盔靴下吱吱作響,
在路過那些屍首叢時,一個半截身子的鋼鐵勇士忽然掙扎著用手拉住了【基利曼】的披風,口中咯咯溢位鮮血,
【基利曼】穩步前進的腳步頓了片刻,他甚至沒有去看這個鋼鐵勇士,他原體護衛隊中的子嗣便匆忙抵達,半跪在原體腳旁,給了這個鋼鐵勇士的頭補了三槍。
[自己回去領罰。]
【基利曼】淡淡地說,他身旁半跪的戰士連忙點頭,十秒後,跟在【基利曼】最內側的守衛隊已然換了一批人。
【基利曼】只是自顧自趕路。
詭異的光芒在他眼底亮起,隨後順著披風延伸到腳下,亮藍、深藍的陰影叢似車旁疾馳而過的樹影,在原體腳下飛速延伸著,在【基利曼】陰影之下,溢滿鮮血的地板變得整潔,變得嶄新,又再度濺上鮮血與內臟。
恍惚間,其他一切外面的嘈雜都不曾聽見了,只餘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