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還好麼?”
安靜舒適的房間內,光靜靜地從天花板的縫隙間灑下,照在兩位鈦身上,它們灰藍色的面板因此顯現出了某種特殊的光影。
火氏族的戰士關切地問到水氏族外交官釙'尼瓦安,而釙'尼瓦安則沉默地搖了搖頭。
“我認為那個機械賢者的自爆給了他不小的心理壓力——但更多的危機依舊潛伏在水下,我認為他有些動搖了。”
影陽吭了一聲,隨後有些歉意地偏過它的臉,
“我很抱歉給你的朋友這種心理壓力,我應該再仔細搜查那個俘虜的。”
釙'尼瓦安沉默了片刻,隨後它用它的三根指頭摸了摸自己光潔的額頭,那裡沒有毛髮,一條細細的嗅縫自額頭中央向下延伸。
“我並非指責你,或許僅僅是指責我自己,我的確不該讓這個可憐的人類戰士目睹這一切,儘管這是他自願的。”
影陽聳聳肩,火氏族在儘可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多陪陪他,”
它說,
“我的核中也有來自人類帝國計程車兵,我也經常與帝國這一龐然大物作戰——人類帝國這一野獸太過殘忍而龐大,它通常會給它的子民留下難以想象的傷疤。”
釙'尼瓦安用手支柱額頭。
“大多數的他們都很狂熱,至少在初期是這樣。”
“是的,”
影陽點頭,人類帝國計程車兵們通常呈現出一種狂熱到愚昧的虔信,對於鈦來講,這種想法是難以理解的。
人類帝國的信仰支撐著他們,讓他們願意相信為了某個特定的人物而甘願接受苦難,又或者是為了他們的“帝皇”或者“冥王”,將苦難強制施加給無辜的異族,讓一顆又一顆生機勃勃的星球陷入毀滅的泥沼。
“但你們的工作很有效,水氏。”
影陽立刻補上了下一句,它看向釙'尼瓦安,釙'尼瓦安微笑著擺弄出一個手勢,意味著謙遜。
“因為上上善道永存,”
釙'尼瓦安微笑著說,
“在經歷過溫暖與希望後,這些飽受磨難的人們會明白上上善道才是他們真正的歸宿,人人為我,我為人人,人族中的小部分並非冥頑不化之人,在接受了鈦對他們的援助後,他們便會清楚自己真正的朋友是誰。”
截至目前,鈦帝國有著龐大的人類歸屬民——若詳細統計出來,這一數量或許抵達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數量。
這一現象是極其罕見的,畢竟人類以其極端種族主義而文明於銀河,大規模地臣服於異族是難以想象的,幾乎不可能的。
但鈦帝國卻有著大量的人類歸屬民,這些藍面板的異族往往是這麼做的——
它們會派出由水氏族與士兵組成的貿易船隻,堅持不懈地用自己便捷方便便宜的造物或者是食物換取當地最不值一文的東西,比如說磚塊,比如說泥土。
最開始人類會攻擊它們,奪走鈦所攜來的物資,但隨後有一些人類便會發現攻擊這一小隻鈦極其無趣,而若不攻擊它們,鈦族交易的船隻下次依舊會抵達,並幾乎以免費的價格將這一船隻的物資送給他們。
於是人類便會試著同鈦族交易。
一旦他們開始交易,那麼口子便已經被開啟了,能言巧舌的水氏族們知曉如何贏得當地人類的好感,而它們所帶來的科技的造物也的確拯救了當地的人民。
於是,日積月累下,等待時機成熟,一名攜帶著合作盟約的水氏族便會登門拜訪這一人類文明的最高領導者,這最初會是一紙極其普通的合約,但慢慢地,鈦會將其替換更迭成更加牢不可破的盟約。
當然,如果有人問,如果在最開始,人類便堅決抵抗鈦派遣過來的商船呢?
很簡單,在開始貿易前,鈦會在這個人類聚居點附近駐紮下一隻軍隊。
如果人類不接受貿易,那麼鈦便會派遣軍隊。
“為了上上善道。”
聽到釙'尼瓦安的話,影陽也跟隨著說道,隨後火氏族又補充了它所困惑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