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將目光移向馬卡多身旁的歐爾佩松,面上的悲哀又多了一點——說是悲哀,不如說是委屈。
“你又是什麼原因,我的戰帥?”
“別提那個噁心的稱呼,”
歐爾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想跟一個戀父的孩子有相同的名稱——但我同情他,因為我也曾被你矇騙過。”
“但我想我們之間的仇怨已了。”
尼歐斯攤開手,頗為無辜地望向如臨大敵的馬卡多與歐爾佩松。
“罪責與寬恕,我只不過希望讓你們回來,再看看這個我們曾經商討過的未來。”
歐爾咳嗽了一聲,
“說句實在話,這個未來其實挺糟的,”
遠古人如此評價道,這並不怪他,因為歐爾真正經歷過輝煌,當繁華逝去,他便無法再欣賞殘骸之上搭建的新生之物了。
就在帝皇實打實要表現出悲傷之感之前,歐爾的話鋒又硬生生地轉了個彎。
“但我知道這是你的功勞,很不錯了——我不是在誇你,我是在誇那些為你做事的人。”
微笑重新在人類之主面上綻開,默不作聲的馬卡多冷笑一聲,延遲性法陣終於好了。
剛才的對話全是在拖延時間,尼歐斯知道他們在拖時間,但帝皇並不在乎。
沒有一點廢話,馬卡多幹淨利索地展開法陣,與此同時,歐爾也立刻吐出一陣怪異而荒謬的語言。
是暗言。
歐爾佩松、尼歐斯,這涉及到了一個更古老的故事了,古老到大部分永生者都沒有出生,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的結尾——
同帝皇跟其他永生者合作的所有結局都一樣,背叛,傾覆,分道揚鑣。
帝皇與歐爾曾一起努力搭建的巴別塔倒下,留下繼續前進的帝皇,與自此隱姓埋名的歐爾。
歐爾則繼承了當初的那份力量,暗言,語言具有力量,這是另一種單獨的、不受汙染的力量,代價是喉舌受損,但與它所帶來的收益相比,這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
歐爾緊緊盯著帝皇,暗言發動,人類之主的存在突然變得突兀起來,某種強大的立場似乎在他的四周屹立,阻擋著他的離去。
與此同時。璀璨的光芒在餐廳內爆開!
巨大的八芒星陣法閃爍著浮出地板,人類之主的目光微不可微地瞥向繁雜的陣法,毫不意外地在第五角看見了些許線索。
“你還沒有放棄?”
“不,我放棄了——但這是它在我身上的烙印。”
馬卡多說,果斷揮杖!
給他爆!!!
幾乎能湮滅所有人的光芒在這一刻爆開,就像是幾百顆小型核彈同時在一點爆炸了一般!巨大的聲音反襯地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只有那一絲嗡鳴。
氣壓幾乎要將兩位施法者都掀翻出去,馬卡多橫杖,護住他跟歐爾·佩松,歐爾的嘴邊不住地溢位鮮血與烏黑的血塊,他舉起手,擦拭著嘴邊血跡。
足足五十五秒後,這光芒才緩緩消散,耳鳴依舊,馬卡多眯著眼看向原地,出乎他意料的是,人類之主並沒有選擇躲閃。
那個男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與此同時,整個餐廳都沒有一點爆炸的痕跡,彷彿剛剛不過是一個巨大的虛物光球爆開了。
“那麼換我了。”
“跑!!!”
馬卡多毫不猶豫地吼道,同時幾乎是拔腿就跑,靈能的寒光在他與反方向奔跑的歐爾身邊閃爍,馬卡多發動靈能傳送!
帝皇並未去追他的摯友們,正相反,他站在原地,人類之主挑眉,露出一個微笑,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接下來使用哪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