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也確實可行,就像是荷魯斯的方案一樣。
對於莫塔裡安來講,這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因為決定權不在他這裡,他也就自然失去了對於這些戰術進一步評價的興趣。
不如藥劑室,或者直接讓他上戰場。
莫塔裡安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他還是希望能遇到幾次【能讓他領導】的戰役。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莫塔裡安還是說出了不同的回答,因為除了戰術這些他無法決定的東西,他意識到科茲在處事的態度上——或許跟他有著不少的共同話題。
莫塔裡安開口,語句含糊不清。
【他們需要被徹底擊碎,而不是給他們可以緩衝的時間。】
科茲的笑聲再一次響起來了,他似乎心情愉悅,剛剛跟荷魯斯的爭吵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莫塔裡安不知道科茲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你能講講你剛才說過的病毒嗎?】
這是一句很明顯的示好句,開啟了他們兩者之間的某種可能。
迄今為止,還不錯,莫塔裡安保持著必要的警惕,開始細數他藥劑室裡的那些可愛又迷人的小傢伙們。
科茲饒有興趣地聽著,不時發表他對於這些小傢伙的新用途,莫塔裡安意識到他的這位兄弟,在折磨和虐待這一方面,有著遠超常人的創意。
死亡之主對此沒什麼反應,他認為死亡就是最恐怖的刑罰,沒必要在死前剝皮什麼的,這些.都太精細了,也沒什麼效率。
莫塔裡安很難想象死亡守衛剝別人皮的畫面,這有一種違和感。
但鑑於科茲對他的藥劑們興致勃勃,莫塔裡安決定收起這些情緒。
【如果你需要,】莫塔裡安說,【我這裡有三種不同的藥劑,每種都對恐懼有著自己的闡釋,我想你會喜歡它們。】
它們會加強人對於恐懼的感知,同時讓四肢無力,心跳加快對全體死亡守衛無效,包括冥犬。
一些小玩意兒,反正死亡守衛也不會在戰場上釋放這些東西,他們有能融化骨頭,讓血肉沸騰的藥劑,所以這些東西沒什麼存在的必要性。
科茲的聲音明顯變得更愉悅了,他先前的推測被證實了,有一個兄弟可以【容忍】,甚至是【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雖然莫塔裡安不像是福根那樣完美.那樣優雅。
【感謝你,我的兄弟,恐懼是一劑良方,它治癒無序的瘟疫】
科茲喃喃道.
突然間,莫塔裡安聽到了他身側咔嚓的一聲輕響,他疑惑地眨眨眼,用餘光看向科茲。
科茲還是那樣,只不過更加狼狽了?
不.不,不,每次在科茲試著踏出去的時候,那些噩夢就會追上他,那是未來,那是既定的事實——
科茲悲傷地看著莫塔裡安,瘟疫之主正輕蔑地看著他,他面前的莫塔裡安變得模糊,碩大,柔軟而溼漉漉的蛾翅在莫塔裡安的背後輕顫。
厚重潮溼的黏液霧氣包裹著他,莫塔裡安變得浮腫,變得.更加豐饒。
那是莫塔裡安的結局,他背叛了,他墮落了,他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科茲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未來註定無光,人類會在混亂的互相傾軋中度過一個又一個萬年,他們的父親是一個騙子,許下了欺騙一整個文明的謊言。
一些不安的黑色噪點環繞在莫塔裡安的周身,耳鳴聲在他的身旁嘶鳴,科茲忽略了它們,比起令人發狂的慘叫,這些黑點不過是夢中的一瞥。
莫塔裡安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問科茲是否還好,但莫塔裡安知道這同樣是一種侮辱,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