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忍號。
針對加拉斯帕進攻的準備正在緊張地進行著,莫塔裡安耐心卻有些惱火地站在大型模擬室上方的指揮台。
你需要耐心和時間,來打磨一件足以切割整個星系咽喉的利刃。
這個想法稍稍勸慰住了莫塔裡安惱火的心思。
但只要一想到每時每刻,暴君的鞭撻的鞭子會揮舞在其它人的頭上,莫塔裡安便不由得再度不快起來。
他經歷過那種感受,那股刻骨銘心的憤怒,那股流入靈魂的痛苦,那股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戲弄他弱小的嘲諷。
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凌駕於他人頭上,沒有人可以肆意妄為地將情緒宣洩於他人的生活。
總要有人去推翻暴政。
他咀嚼著這句話,一如他多年前站在巴巴魯斯的毒氣間,眺望遠處領主的堡壘。
如果沒有去做的話,
那麼,那個人將會是他。
死亡之主兜帽下,陰影之中,那雙流淌著暗金色的琥珀雙眸盯向臺下。
堅忍號最大的模擬室裡,此刻正充斥著模擬加拉斯帕主星的化學毒氣。
萬名死亡守衛此刻正在軍事演練。
骨白色靜默地穿梭於毒氣之間,毫無聲息,有條不紊,卻相當迅速,沒有一絲言語,死亡守衛們默契地變換著佇列,以極快的速度急行軍著。
雖然在原來的命運裡,提起死亡守衛,帝國的諸位會聯想到他們重步兵的定位。
但實際上,死亡守衛是以他們宛如鐵砧般不破的戰線贏下此名。
在步兵作戰裡,他們也以急行軍而著名。
莫塔裡安同樣珍惜時間。
他看著下面圍成多個圓圈的列隊,在心中默唸著戰略分析。
這些圓形的列隊,將是他們在毫無掩體的荒原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屏障。
如果戰爭進入第三階段,那麼這是死亡守衛最後可以生存的方法。
沒有關係。
不是暴君死去,就是他們死去。
莫塔裡安舉起一隻手,示意。
死亡守衛原本不停穿梭的列隊猛然變幻,圓圈鎖緊,每三人一組,驟然從圓圈中刺出。
尖刺交替,刺入收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包圍著他們的敵人撕碎,再重新回到保護他們的隊伍之中。
很快,敵人的屍體滿地,他們獲得了足夠充裕的空間,足夠讓死亡守衛喘息幾剎。
幾剎足以決定生死。
莫塔裡安在毒氣面具下的嘴笑了笑,顯然對於這次演習的結果很滿意。
一旁的一連長巴拉辛及時過來,向他彙報艦隊的改造情況。
這幾個月裡,等離子切割器無時無刻不在堅忍號的艙壁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