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了樓,如夷不由分說闖進江豐所在的董事長辦公室。
這裡原本是程父的位置。
不是他的。
“如夷,你又來幹什麼?”江豐才抬頭,迎面一杯茶潑到了臉上。
如夷砸碎了杯子,失去親人的悲傷燒光了她的所有理智,沒有顧及後果,她指著江豐的鼻子咒罵,“是你,我姐姐是在你的房子裡死的,她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佔了我爸爸的位置還不夠嗎?為什麼要害死她?”
“如夷,我奉勸你謹言慎行,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已經把你轟出去了。”
江豐擦拭了臉上的水。
如夷站著沒動,身體裡的血從腳底板逆流到頭頂,眼睛都開始發燙充血,“我姐姐究竟是怎麼死的?”
“喝多了,腳滑摔了下去。”江豐用紙巾擦拭了手指,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死的是路邊的小貓小狗。
的確。
失了勢的人在他們眼中就是低賤的。
“我姐姐懷了孕,不可能會喝酒。”
江豐手上動作停了下,接著起身,慢步走到了如夷面前,“如夷,你想聽真話?”
如夷已經在發抖了,胃裡彷彿都在翻湧著,往日裡江豐慈愛的面孔變得扭曲,附帶輕蔑,“你姐姐跟你一樣不識趣,還自作聰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好心好意要幫她擺平,是她不領情,還反咬一口。”
“……你住嘴。”
“你們姐妹一樣不知好歹,當初你一門心思要嫁給裴政,可今天你家裡遭難,可不見得他會幫你,指不定還嫌你招惹是非,想盡快甩掉你這個麻煩。”
如夷已經確定了,江豐跟程綺的死有著洗脫不掉的關係,她帶著淚嗤笑一聲,“就算他那樣對我,我也看不上你兒子那個廢物東西。”
*
裴政到得有些晚了。
不知遭遇了什麼,如夷被推搡在地,左邊面頰浮起了駭人的紅,眸子裡所流露的不再是純真澄澈,看向江豐時只餘仇恨。
“裴政來了。”
江豐眯眼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