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勢之下,蕭掌門已不好再開口說話,只好看向高臺上的三位尊者。
事情畢竟發生在縹緲,馨兒如今又是縹緲的弟子,便看他們要如何處理。
潔白無瑕的白玉在修長的指間轉動了幾圈,玄清子笑著打哈哈,“雲家主不要生氣,都是誤會,誤會。”似是想要輕描淡寫將此事揭過。
雲傾卻並不給他面子,“那日會武大典,玄清尊者說不會讓哪個弟子誤傷了去,可我雲家少主卻重傷昏迷。今日,傷人者逍遙法外,被傷者卻要受刑廢去修為,這是何道理?如今卻對我說是誤會?當真欺我雲家無人嗎?”
“雲家主這是哪的話,師兄也是關心則亂嘛,愛護弟子之心眾位尊長都是有的,會武大典生出這種事是所有人都不想見到的,故而難免會急躁些,處理有失偏頗。”
雲傾冷笑,好一個有失偏頗!也不想再和他費太多口舌,“好,就算如玄清尊者所言是因心急而處理不當,但蕭寧馨毀壞尊主遺物是不爭的事實,三位尊者又要如何處置?”
“這……”玄清沒料到雲傾會突然調轉矛頭,一時竟想不到該如何回應。
“不過是一個死物,若因此懲罰活人才是笑話。”蕭掌門終是無法沉默,開口指責。
雲淺原本神色淡淡地聽著他們你來我往地理論,聞言抬起眼瞼,冷冷地看了過去。
目光觸及蕭寧馨挑釁的笑,雲淺頓了頓,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無比燦爛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笑得蕭寧馨毛骨悚然,挑釁的笑瞬間僵在了嘴角。
雲淺嗤笑,轉開了視線。
那邊爭辯還在繼續,“況且雲洛上神逝去已有萬年,這六界不能總以她為尊。”
“放肆!”雲傾氣得渾身顫抖,厲聲斥責,“當年尊者為護六界免受魔神摧毀不惜以形神俱滅為代價將其封印,爾等非但未感念其恩德,竟妄想取而代之!可笑!就憑你們!”
“尊主若知道自己拼盡全力救下的是這麼一些人,該會有多失望啊。”
雲淺聽到此處,竟也忍不住為那雲洛上神不值了。
犧牲自己去拯救這些人,真是夠傻的。
耳邊突然想起一個陰冷的笑聲——不辨是非,顛倒黑白,冷漠,自私,虛偽!世間人便是這般醜惡,後悔嗎?既如此,不如毀滅吧!
與此同時,雲傾掌中的玉牌亮起一陣耀眼的紫光。
未曾間斷的爭論霎時就靜了。
雲傾抬起手,玉牌緩緩漂浮起來,紫光映入雲淺的眼底,驅散了那裡匯聚起來的濃黑。
雲淺猛地眨了下眼,混沌的雙眸驟然清明,眼中冷光迸射,視線從面前人身上劃過,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少主!”雲傾急聲喚道,卻哪還有云淺的影子。
蕭掌門冷聲道:“雲家少主也不過如此,這般不識禮。”
雲傾驀地回頭剛要發作,突然抿唇譏笑,“蕭掌門,彼此彼此啊。”
蕭掌門皺了皺眉,忽然想明白了雲傾所言何意,立刻回頭看去,額頭的青筋很歡快地跳動了幾下。
蕭寧馨竟也不見了。
這個死丫頭!看來他是時候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了,免得她不知進退,遲早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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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寧馨攔下雲淺,質問道:“你方才笑什麼?”
雲淺冷冷看她一眼,“我笑什麼你管得著嗎?”說罷便要走。
蕭寧馨不讓,“不說清楚,別想走!”
雲淺抬眸盯著她,眸子似乎黑了幾分。
會武之上,雲淺的本事蕭寧馨見識過了,心裡知道不應該去招惹,也突然有些怕了,卻不願服輸,忍不住激她,“雲淺,就算你現在是雲家少主又如何,會武結束了,我贏了,你始終是我的手下敗將!”
呵——愚蠢!那個聲音再次浮現。
一聲冷笑,雲淺出手如風扼住蕭寧馨的脖子,淡紫色的光芒縈繞指尖,只要稍稍一用力,這脖子可就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