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操縱起水來,尤其是有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現成水的時候,這些湖水河水,到了妮蒂亞手中,也是殺人利器。
當週邊沒有硬物可以操縱的時候,無數混雜著鮮血的河水,騰空而起,以高速飆射而出,射在人身體薄弱部位,同樣致命。
妮蒂亞僅僅進入戰場不超過半分鐘,她身前數十米處,已經沒有還能站著的金斯利家族士兵,就連火勢都小了很多。
那些被兇猛火勢和金斯利家族士兵逼迫的狼狽後撤的鱷族人士兵,終於有了穩住陣腳的機會,紛紛呼喝著跟隨在妮蒂亞身後,重新殺了回來。
鱷族人士兵從來不缺乏搏命的血勇之氣,就怕在戰場上被裹挾了,想要拼命卻跑錯了方向。
妮蒂亞,所有鱷族人的老祖宗、第一大長老。
誰不認識?
她就是一杆最好的旗幟,往那裡一戳,那些鱷族人士兵,自然而然的就會往她的身邊彙集。
加上那些長老們,已經率領自己的親衛隊頂了上來。
前面的船隻還沒有完全燒燬,後面便有更多的船隻擠了上來,依舊將不算窄的入河口塞的滿滿當當。
鱷族人岌岌可危的防線,重新穩固了下來。
金斯利家族計程車兵,又被活生生的頂了回去。
這絕對是一場說起來,滿嘴都是血腥味的拉鋸戰。
雙方手段盡出,短短兩日,阿克麥瑟連續組織了不下於三十次的突擊破口,不計傷亡,日夜進攻不休。
到最後不光是想從河道上走,還試圖從河道兩岸,組織重甲步兵開路,拖著船過去。
但是都被以大長老議會為首的長老議會,咬著牙,生生的頂了回來。
正面對沖,鱷族人士兵,絕不是金斯利家族重灌步兵的對手。
那就打陣地防禦戰,來不及建造陣地、沒有天險可守,那就用大量的戰船堆積出一個來。
永夜軍領特遣中低階軍官,協助鱷族人訓練的新軍,在這種複雜的區域性衝突中,取得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永夜軍領特遣軍官,帶給新軍的絕對不僅僅是更合理的訓練方式、更強大的裝備這麼簡單,還有對於戰爭的思考。
永夜軍領就算是普通士兵,對戰爭的定位,也不侷限於普通的攻防這麼簡單。
他們會在正式衝鋒之前,儘可能製造有利於己方的地理優勢,充分的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資源,最大程度的削弱敵人,然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交鋒。
這些不起眼的小手段,往往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雙方的實力對比,甚至有可能反超。
這或許與他們起身微末,一直受到強大的壓力有關,他們始終將自己擺在偏弱位置。
但是等到真正正面對沖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相比起普通鱷族人,接受永夜軍領全新這一套,比較困難,懷德恩和威克利夫,這兩個曾經走出過絕望沼澤,到外面見過世面的人,接受起來更迅速,在新軍中自然晉升飛速,很快便成為了不折不扣的一把手二把手。
畢竟這是鱷族人的新軍,不是永夜軍領的。
永夜軍領特遣軍官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成為領導人。
而永夜軍領又不願意看到自己在上面投入心血的新軍,明珠暗投,落在那些長老議會手中,白瞎了它真正的本事。
所以這個新軍軍團長、副軍團長的位子便落在了這兩個年輕人頭上。
這是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妥協結果。
在水上正面對沖中,新軍並沒有展現出什麼優勢。
畢竟這種赤裸裸的短兵相見,尤其是這種扎堆的短兵相見。
所謂的技巧、戰術,多數已經不奏效了。
拼的就是一個勇氣、拼的就是血勇。
誰能咬牙堅持下來,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在這個上面,鱷族人並不缺。
說起來,多少帶有一點侮辱性質,越是愚昧的民族,野蠻性越強、血勇越足,只能說是鱷族人的民風真的很淳樸,多年的與世隔絕,讓他們文化傳承殘缺的厲害,比起永夜軍領的安迪斯人還有所不如。
等到金斯利家族試圖從陸上,試圖兩面進攻的時候,便有了新軍的用武之地,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齊上陣,生生的拖住了金斯利家族擁有絕對步戰優勢的重甲步兵,為鱷族人爭取更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