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對走過的每一片土地,都會進行反覆的探測,一些水窪、泥漿沼澤,只要不是太大,統統填平。
這是充分的吸收了上一次經驗。
不僅將自己的退路留好,同時也不給鱷族人以命換命的機會。
面對這種氣勢洶洶的態勢,鱷族人只能一退再退,聯合大軍直接壓到了朵瑙河邊上。
準備依託最後的防線,進行抵抗。
但是這一次金斯利家族是有備而來的,一艘艘戰船,也正在集結。
說戰船,那是往他們臉上貼金。
好的還有點漁船模樣,大部分連漁船模樣都沒有,就是一木筏子。
金斯利家族最終放棄了從康芒斯家族或者女巫密會那裡大量購進戰船的計劃。
不光是康芒斯家族言而無信,將他們訂單一拖再拖,並且拿此要挾他們。
還因為他們發現,就算造了大船,他們也沒有辦法將其運往絕望沼澤的朵瑙河,反而不如自己領地中造出來的小船更方便。
有的甚至是現場採伐木材,現場造船。
在金斯利家族全面進軍絕望沼澤的第一天,鱷族人的長老議會便召集起來了。
更確切的說,長老議會自從一年前召集起來之後,就沒解散過。
不光一直有金斯利家族的這個威脅存在,還因為與永夜軍領的關係一天一個變化,他們必須群策群力才勉強應付。
與永夜軍領糾纏了這麼久,鱷族人長老議會不是一點長進沒有。
至少遇到事情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炸了鍋,一窩蜂的竊竊私語,現在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到一起,討論完之後,再有代表將考慮的比較周全成熟的意見丟擲來。
其中一名代表率先打破僵局道:“一味退縮防守,並非正道,我們應該趁對方的軍隊分散之際,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否則等到他們將路鋪到江邊,咱們就只能在江上決一死戰,一旦戰敗,將再無翻身機會。”
“咱們拿什麼打?對方鐵甲的威力,你們先前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咱們的武器根本沒有辦法對他們造成威脅,難道還像上一次一樣,拿族人的命去填?只怕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環境已經變的更不利於我們。”
“新軍呢?咱們與永夜軍領合練的新軍呢?現在狀況如何?咱們在這裡面投入這麼多的人力物力,總不能打水漂吧?”
“新軍的狀況倒是比咱們預期的好很多,裝備也全是來自永夜軍領,勉強可堪一用,可是咱們先前過於畏首畏尾,一萬新軍,眼前這種情況下,數量太少了,各家自練的新軍,良莠不齊,若是混編的話,究竟能發揮出多少戰鬥力,真的很難說。”
長老議會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一種名為難堪的氣息在流淌。
同樣的練兵手段、同樣的裝備,在人家永夜軍領手中和自己手中,出現的結果截然不同。
這無疑是對他們自信心的一次重擊,更讓他們受傷的是,他們找不到問題癥結所在。
“人有所長,尺有所短,只能說明咱們在這一方面,確實不如永夜軍領。”韋伯大長老開口道,“承認自己的不足,並沒有什麼可丟人的,就怕明知道問題所在,卻不願意重視,我個人也覺得,咱們不應該坐以待斃,應該主動出擊,不過並不是消滅多少敵人,而是焚燬金斯利家族的戰船,只要將他們的戰船徹底焚燬,就算沒辦法戰勝他們,也會延緩他們進攻步伐,為咱們贏取更多緩衝時間。”
從這裡便可以看得出來,鱷族長老議會內部是一種比較悲觀的態勢。
他們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徹底擊敗金斯利家族,而是想方設法的延緩金斯利家族進攻步伐。
最近更是出現了一小撮投降派。
這些投降派並不是倒向永夜軍領,而是提出了一個比較荒唐的想法,與金斯利家族議和,雙方劃河而治,將絕望沼澤西岸割給金斯利家族。
這種提議剛剛提出來,就被長老議會徹底否決。
先不說金斯利家族同不同意這個條件,永夜軍領就決不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現在長老議會已經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看永夜軍領眼色行事了,誰讓自己的各項命脈,已經被對方卡住了呢。
“我看這個方法可行,若是沒有戰船,金斯利家族就算是擁有十萬大軍,也沒有辦法渡河,我們不光要將他們的戰船全部焚燒掉,好要將北岸的,所有適合造船的樹木,全部燒掉,到時候他們再想造船,就得從卡爾特軍領千里迢迢的運了。”
“對方不會不知道這一點的,定然會進行重兵把守,你們看看他的軍隊佈局,這又是一不折不扣的口袋陣,就等著咱們往上撞呢。”
“我仔細研究過阿克麥瑟的口袋陣,它看起來確實可以四面合圍,同時也意味著四面都弱,到時候咱們集結優勢兵力鑿一面,只要鑿穿了,他們便無可奈何了。”韋伯大長老胸有成竹的道,“咱們能夠擊碎他的口袋陣一次,就能夠鑿穿第二次,世上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戰略戰術,只有成功率比較高的,我認為這個風險,值得咱們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