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也知道,他們上次動用誅神術,讓他們付出了沉重代價,至於他們究竟用誅神術誅殺了誰,聖喬治教皇也無從推測。
但是從這個法術的名字,以及天使虛影們的顧慮來看,那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一名真神。
難道是他。
一個名字在聖喬治教皇腦海浮現,下一瞬間,就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不敢繼續深想,因為產生這種想法,就是一種褻瀆。
只是他現在早已經與自己身後的天使虛影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包括一個念頭,都瞞不過他。
那名天使虛影向聖喬治教皇投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睹,然後開口道:“這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永夜軍領的那位領主,雖然誤打誤撞的觸控到了通往神靈的大門,但是他未來需要走的路還很長,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個半神,誅殺一個半神,是不會產生那麼強烈反噬的。
我們在恢復的同時,這個領主也一直在成長,速度甚至還在我們之上,等到我們力量恢復到巔峰的時候,對方說不定已經成長到我們仰望的程度,到時候承擔的風險將會更大,更何況,這個世上,哪裡有不需要擔風險的事情?
只要我們準備的足夠充足,便能夠將風險見到最小,你們若是實在不放心,那就多找幾個替罪羊,轉嫁誅神術的風險,哪怕失敗了,頂多就是損耗神魂多點,不會傷及根本。”
“我看這個方法可行,就這麼做了,信徒死了,我們還可以再發展,我們的神魂若是再受重創,想恢復就難了。”
“我也贊同這種方法。”
“珈百璃,你若是早點提出這種方法,我們就不用浪費這麼多口舌,爭論這麼久了。”
“信徒是我們立足這個世界的根本,若是可能的話,儘量還是不要打他們的主意,若不是為了換取未來更好的發展信徒,我是不會輕易同意使用這一招的。”聖喬治教皇身後的天使虛影珈百璃鄭重其事的道。
“明白,我想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人再反對了,那就讓我們開始著手準備吧,畢竟每人提前準備十萬靈魂,不是一個小數目,若不是教皇閣下頒佈的那個東征令,我們想在短時間內,集齊這麼多靈魂都有難度,只是永夜軍領的靈魂戰旗、靈魂球實在太討厭了,擷取了很多原本屬於我們的靈魂。”
“所以,我們才要儘快的,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件事情,只要他們的領主一死,很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單憑蘇菲麗雅是沒有辦法擋住我們重生的天使大軍。”
“哈哈……你竟然還在擔心蘇菲麗雅那個女人?你以為我們的誅神術到時候只瞄準永夜軍領領主一人?蘇菲麗雅不來也就罷了,若是她一起參加會盟的話,將她也一起誅殺。”
“是我目光太短淺了,剛剛從永寂中甦醒,腦子還有點不好使,既然已經準備付出大代價使用諸神術了,又怎麼可能僅僅是鎖定一個人?不僅是永夜軍領的領主,蘇內拉沃那個婊子同樣也不能放過,這同樣也是誅殺她的絕佳機會。”
“澤貝爾,你就不能將自己與你的小女友,那點陳年爛穀子的舊事放一放?專注到眼前的事情?平時也就罷了,若是動手的時候,因為你的私心耽誤了大事,別怪我們不客氣,蘇內拉沃充其量就是我們的第二第三目標,第一目標是永夜軍領領主,只要將他幹掉了,就算是那隻小蝙蝠僥倖逃脫了,我們也有的是時間追捕她。”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事情的輕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準備了,我甦醒的最晚,神魂最弱小,需要補充的靈魂數量最多。”
這名名為澤貝爾的天使虛影,身影逐漸的虛淡,然後化為了一股煙霧沒入了身下的紅衣主教的身體中。
神情原本死板僵直的紅衣主教,立刻恢復了常人靈動,甩手轉身離開了這座氣勢恢宏的教堂,頭也不回的破空而去。
他們剛剛所在的教堂,正是聖以太教廷的核心腹地——聖山的峰頂。
現在的聖山,與五年前的聖山又有些不一樣。
此時此刻,這裡不僅每一座教堂上都散發著聖潔的光芒,每一塊磚石,每一棵草木,都散發著聖潔光芒。
遠遠看去,整座聖山都好似籠罩在神聖的光芒中,根本看不到具體事物。
如歌如頌的聖音,在每一座教堂,在每一寸土地上回響。
聖山之名,已經名副其實。
哪怕是大災之年,崎嶇難行的山道上,依舊擠滿了神情虔誠的朝聖者。
更準確說,正是因為災難橫行,讓人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弱小,死亡的逼近,讓很多人的信仰更虔誠,不辭千里的前來朝聖,將一切的希望寄託在真神,寄託在來世。
很多瘦骨嶙峋的朝聖者,艱難的沿著綿延無盡頭的臺階,一臺階一叩首的參拜著。
有的人,拜著拜著,就跪在臺階上,再也沒有了氣息,但是神情之間,依舊保持著聖潔肅穆。
很多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朝聖者,神情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悲哀,反而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羨慕,情不自禁的低念道:“原真神引導你脫離地獄,前往永生之國,再也不受飢餓、病痛折磨。”
連年的災難,已經讓很多人,將活著視為人間地獄,但是聖以太教廷是不允許自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