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不好的訊息需要告訴大家,革命黨暴徒的頭號大黨灰燼黨正在班森城集結力量,廣邀其他革命黨暴徒前去聚會會談!”卡爾文等到那些貴族領主稍稍消化了這個訊息,便丟擲了第二個重磅訊息。
“會談?會談什麼?難道說,那些革命黨暴徒準備聯起手來,對抗我們?”
“若是他們真是聯起手來,第一個遭殃的將會是花語城,因為這裡是我們的領都,只要拿下了這裡,整個高原將會徹底陷入動亂中!”
“他們只怕就是為了攻破花語城,方才聯合到一起的!”
“我們決不能坐視他們的聯合,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
“怎麼阻止?派兵前去圍剿他們?只怕我們這麼做,正中他們的下懷,他們巴不得將我們最後的軍事力量從花語城中勾引出去呢!若是我們連這一部分力量也折損進去的話,根本不需要他們聯合起來攻打,我們花語城自己就完了,不要以為花語城中就沒有革命黨暴徒,他們只是偽裝蟄伏起來,不,若是我們太過虛弱的話,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變成革命黨暴徒……”
花語高原的這些貴族領主們,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
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因為克里斯丁大公召見他們而有所改觀。
實際情況在那裡擺著,不是他們動動嘴炮就能夠改變的。
克里斯丁大公也就是一開始出來的時候,發表了那片空洞性激勵演講,後續就變成了一個擺設,別說建設性的言論,就連話都沒有說幾句。
苦難固然會讓人成熟,但是個人能力卻不會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蛻變。
這場會議最終在一片悲觀絕望中散去。
這些貴族領主所有的可能性都探討了,唯一沒有人敢提出向永夜軍領投降,接受他們改編的提議。
這種提議實在太敏感,若是私下中沒有達成共識,貿然在這種會議上提出,哪怕是中了很多人的下懷,也不會有太多人附和,相反很有可能會將自己打入投降派,被釘到恥辱柱上,沒等到敵人殺到,就被自己人乾死了,哪怕在不久的將來,自己這個提議將會大行其道。
“子爵大人,子爵大人,請留步,陛下想單獨與你說幾句話。”一名克里斯丁大公身邊的近侍攔住了財務大臣高爾德子爵。
“陛下單獨召見我?”高爾德子爵不由自主的一愣,顯然對這次召見感到十分意外。
要知道,他雖然參加了這次會議,完全是礙於身份被裹挾來的,自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沒有發表半條建議。
戰前的高層求見,已經讓高爾德子對克里斯丁大公徹底失望。
那個時候,他們若是重視自己的分析和情報,雖然不一定能夠挽回局面,但至少他們能夠佔據幾分主動,避免自己淪落到眼前的局面中。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永夜軍領佈局已成,他們現在做的不過是垂死掙扎。
只可惜,自從那次高層會議後,克里斯丁大公似乎對自己起了疑心,以居中排程軍需物資為名,將自己滯留在領都,更不許自己的家人離開。
否則高爾德子爵早丟下官職和財富,帶著自己的家人遠走高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高爾德出任布萊恩家族的財務大臣,確實有一部分愛國情懷作祟,但是本質上他還是一名商人,是為了謀取更大利益。
他可沒有為了花語高原,為了布萊恩家族陪葬的覺悟。
受在永夜軍領中的見聞影響,高爾德子爵對爵位和財富,並沒有看的那麼重要,至少不會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財富沒有了可以再賺,命沒有了,那就一切都沒了。
高爾德子爵一路上猜測著克里斯丁大公單獨召見自己的用意,或多或少的有點眉目,卻又不敢完全確定,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陣狂跳,若是猜測是真的,這或許是他脫離地獄的一個機會。
高爾德子爵重新返回城堡大廳發現,克里斯丁大公已經坐在他的王椅上,就連姿勢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神情似乎更憔悴,目光似乎更呆滯了。
直到看到高爾德子爵走進來,雙目中方才煥發出一絲亮光,急忙起身相迎,但是因為保持一個坐姿時間太久了,身體都僵硬了,竟然沒有站穩,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陛下……”眾人忍不住關切低呼。
“沒事,我沒事。”克里斯丁大公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去吧,所有人,我要與子爵閣下單獨說幾句話!”
“陛下……”
“我說的你們沒聽見嗎?全都滾出去,一個都不準留。”克里斯丁大公提高聲調道。
“遵命。”眾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我可以信任你嗎?高爾德子爵閣下!”等到所有人退出去後,克里斯丁大公走上前來,緊攥著高爾德子爵的胳膊,用一種殷切的目光看著他。
“我為陛下掌管財政,已經九年零八個月,我可曾辜負過陛下的信任。”高爾德子爵的回答無可挑剔。
這個答案,讓克里斯丁大公緊張的神情,舒緩了很多,“沒有,自從你成為我的財政大臣後,我再也沒有為這方面的事情發過愁,你的前幾任加起來,也沒有你做得好。
我知道,我們先前都忽視了你的示警,你關於永夜軍領的分析,都是正確的。
但這並不全是我們的錯,誰也沒想到,一個成立只有短短二十餘年的領地,竟然擁有輾壓我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