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可否認,永夜軍領的崛起速度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也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不少能夠改變生活的好東西,但是裡面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也不代表著他們的軍事實力,這些年,他們可沒有打什麼正兒八經的硬仗。”
“沒錯,只要那些地方領主沒有昏庸到家,聯合起來,陳兵邊境,他們肯定折騰不出浪花來。”
“說了半天,你們心中作為依仗的依舊是天險,但是你們知道永夜軍領軍隊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嗎?開山鋪路架橋,你們沒有到過永夜軍領,真的無法想象到他們領地中的道路便利到什麼程度。
建設速度又快到什麼程度,我們去年回來的時候,還是一片泥濘難行的羊腸小道,草木長得半人多高,轉年再去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寬敞的水泥大道,馬車都能夠跑的飛起。
這種情況不僅僅侷限於朵瑙平原,他們的老家安迪斯山脈中,也有著數不盡的盤山公路,將一座座難以征服的大山,踩在他們的腳下,成為他們的坦途。
若論地勢的險要起伏,安迪斯山脈並不比我們花語高原周邊的斷崖層差多少,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將會將那裡變成第二個安迪斯山脈,一旦跨過了天險。
你們認為我們拿什麼對抗他們武裝到牙齒的大軍?
地方上那些如同豬一樣好吃懶做的勳爵貴族嗎?
說他們是豬,都是對豬的一種侮辱。
至少將豬放在他們的位置上,頂多是吃了睡,睡了又吃,而不會胡作非為。
人家永夜軍領用來學習知識的印刷術、造紙術,到了他們的手中,變成了印製低俗淫穢作品的斂財工具。
戰場上、開山開礦的利器黑火藥,到了他們手中,成為了娛樂的煙花炮竹。
別的不說,看看我們小鎮的防禦力量,警備隊老的老,小的小,別說是訓練,很多人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我們上一次更換裝備是什麼時候?十年前?還是十五年前?
其他老爺們的貴族私軍,不見得比我們鎮好到哪裡去吧?
就憑他們跟人家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碰?
他們上了戰場,雙腿要是不打哆嗦,我都會為他們拍桌慶祝,痛飲三杯。”
幾杯麥酒混著劣質烈酒下肚,小約翰明顯有點放開,瘸著腿跳上一張實木桌子,高談闊論。
在細數永夜軍領獨一無二優勢的同時,也將花語高原腐朽的貴族勳爵階層,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只有反覆深入過永夜軍領的人,才知道這個滿打滿算只有二十來年的軍領的恐怖發展速度,尤其是與自己萬年不變的家鄉進行對比後,心理落差就更大了。
這些曾經到永夜軍領見過世面的人,難免會將雙方進行對比,無論是發展速度還是發展模式,包括雙方的統治模式。
結果顯而易見,花語高原原有統治階層全面落敗,自然招來極大的怨氣和譴責。
“小約翰,你趕緊給我下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就不怕讓那些貴族老爺的走狗打手們聽到,將你的另一條腿打斷,讓你徹底出不了門。”
“這番話實在太革命黨,實在太赤化了,若是傳到那些貴族老爺耳朵中,何止是打斷腿那麼簡單,不僅要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就連自己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小約翰,你要是再不住嘴,就不要怪老爹不念情面,將你轟出去了,你自己想死,不要連累老爹和老爹的酒館。”
“小約翰一定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輕,剛剛說的全是醉話,快點將他拽下來。”
“我沒有醉,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也不是革命黨,我代表的只是我自己,一個有良知的花語高原你,正在敲醒沉睡的家人,你們若是再不情形,用不了多久,這片高原的主人就不再是我們了。”
“還說自己沒醉,明明醉的不輕,高原什麼時候是我們的,高原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的,那些貴族老爺都不擔心,你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喝酒也只能喝最低檔的窮鬼有什麼好擔心的?不要以為自己跟商隊多跑了幾個地方,多進出幾趟永夜軍領,就覺得自己長能耐了,若是真長能耐了,你倒是將自己活明白,聽說到永夜軍領跑商的都賺大錢了,你怎麼還是窮鬼一個?”
“哈哈……你們怎麼知道我沒有賺到錢過?你們知道最初幾年,從高原跑一趟永夜軍領有多少利潤嗎?百分之三百,這還是單趟的,在咱們高原的一杯酒,你只要能運到永夜軍領那邊,能賣出三倍的價格,跑第三趟的時候,我就有了一輛屬於自己的貨車,但是第二年就沒有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