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將軍根本不知道肖恩心中還有這如此複雜的念頭在翻滾,還以為他在擔心承擔不起將自己治死的責任,高聲道,“來人,將文森、雷契爾、鮑里斯招來見我。”
很快那些被點名的斷脈血騎右軍的將校應命而來。
佩德羅將軍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肅聲道:“此時正值我們血堡,最為為難的時刻,因為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曾經的宿敵,還有那些我們不瞭解的不死者,咳……
在這一方面,肖恩大人知道的遠比我們多,我相信他,希望你們同樣相信他,他願意對我伸出援助之手,想辦法驅除我身上的詛咒。
但是我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治療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出現問題,若是我不幸身亡,一切皆是天命,與肖恩領主無關,你們萬萬不能刁難他。”
“將軍!”
“父親!”
“祖父!”
三名斷脈血騎將校忍不住驚叫出聲。
佩德羅將軍緩緩的擺擺手道:“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你們知道我的脾氣,我不喜歡娘們哭哭啼啼那一套,若是老子真的死了,記得每年給老子送一壺好酒就成,若是我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文森,右軍的重擔就交給你了,雷契爾和鮑里斯,你們兩個負責輔佐。”
文森副將聞言,不由一驚,急忙推辭道:“將軍大人,萬萬不可,且不說你的傷情未定,就算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也得首推雷契爾副將為我們右軍主帥,雷契爾副將的悍勇,在咱們右軍僅在將軍之下。”
“若是正常事情,雷契爾確實是當之無愧的選擇,他就是一柄鋒利無匹的刀,只需要在陛下的帶領下,一往無前的往前衝便可以了。”佩德羅將軍神情肅穆道,“但是此時不比尋常,陛下以及他率領的弟兄,生死未卜,還等著我們前去營救,腦子要比武力更重要,在這一方面,你更擅長。
雷契爾,你對我的安排,沒有意見吧?
就算是有怨氣,也要憋在心中。
現在不過是臨時委任,等到將陛下救出來後,若是你更合適成為右軍主帥,陛下會更改我的委任的。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履行我們神聖職責。”
雷契爾重重的拍了一下胸脯,悶聲悶氣的道:“父親儘管放心,我會像輔佐您一樣,輔佐文森副將的,不過我更希望繼續追隨在父親身邊殺敵,還請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再統帥我們五十年,我們一起將陛下從見鬼的迷霧中救出來,一起將那些該死的獸人趕回家去。”
“說什麼傻話?真當老子是老不死的呢?就算是沒有被那些孫子用陰損手段暗算,我也再活不了五十年。”佩德羅將軍忍不住笑罵了一聲道,“還有,在術法方面,肖恩領主才是這方面的行家,籠罩在血堡外面的灰霧,與術法脫不了關係,到時候你們一定要積極聽取他的意見。”
“遵命。”文森、雷契爾和鮑里斯同時躬身應命道。
“你們退出去候著吧。”佩德羅將軍衝著三人點點頭道。
雷契爾臨出去前,衝著肖恩行了一大禮道:“早就聽聞過領主大人的名號,一直未曾得以見面,我父親就交給領主大人了,無論成功與否,您都是我們特瑞希家族的恩人,以後若是有招,只要不違揹我們的原則,再遠特瑞希家族的子孫也會赴命。”
“將軍言重了,於公於私,我都會竭盡全力為將軍治病。”肖恩亦莊重的回禮。
“淨說沒用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何須說這兩家的話,趕緊滾出去等著,咳咳……我與肖恩領主還有其他事情要談。”佩德羅將軍不耐煩的轟人。
雷契爾見怪不怪,佩德羅將軍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曾改變,哪怕是病重中,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等到所有人從營帳中退出去後,佩德羅將軍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肖恩一番,一副重新認識他的模樣,道:“肖恩領主,你知道我與陛下最近幾年,談論最多的人是誰嗎?”
肖恩心頭一跳,腦中浮起了一個名字,剛到嘴邊,又覺得太過自大,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裡,搖了搖頭,吐出了數個名字道:“烏蘭巴日?勞瑞國王?聖喬治教皇?娜仁託婭?”
“烏蘭巴日,若是放在以前,確實是我們的生死大敵,若是讓其完整的消化掉東奧丁帝國,我們斷脈防線就有艱難日子要過了,但是很可惜,生不逢時,一個娜仁託婭率領的活死人,就讓他前半生的所有努力化為流水不說,現在更是變成了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被隨意的驅趕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