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巴德上尉的那番話,半真半假。
他們領安科確實發現他們身邊有些人有問題,但多數沒有強有力證據。
若是有的話,直接抓捕就是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偏偏這些人要麼身居要職,要麼掌握著比較關鍵的研究,不能說拎回來協助調查,就隨便拎回來的。
想在他們身邊安插領安科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些老鼠本身就心驚膽戰,不相信任何人,更別說是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很難取得他們的信任,進而調差取證。
領安科想到了一種變通方法,從他們身邊比較親近的年輕人入手,將他們徵召為領安科人員,協助調查取證。
這種徵召自然不是隨隨便便的,而是經過反覆審查考量。
首先,他們雖然與嫌疑人有關係,但是不能太親密,若是直系親屬,事情會變麻煩很多,畢竟能大義滅親的人並不多,就算真的有,這種人多數是冷血無情,領安科也不敢隨隨便便啟用。
其次,對領地的認同和正義感比較強,這樣的人,容易上領安科這輛車。
這種徵調,既有臨時徵調,也有永久徵調。
具體是哪一種,則要看被徵調人在協助領安科進行調查取證時的具體表現。
若是表現的出類拔萃,適合領安科這行,自然會有人徵求他們的意見,將他們正式納入領安科。
否則的話,領安科會封存他們的相關檔案,讓他們重新迴歸正常工作和生活。
這些就屬於後話了。
雖說這些年輕人,大部分心中都有牴觸情緒,但是眼前這件事情,明顯身不由己,最終不得不服從巴德上尉他們的安排,跟著他們前往領安科設在北方要塞的秘密訓練營,接受反間諜訓練,協助領安科進行調查取證。
與巴德同行一路的詹森少尉,磨磨蹭蹭的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巴德同樣也跟在了後面,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率先道;“有什麼問題,快點問,超出職責範圍內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
“你我並不是偶遇?”詹森少尉聲音有些低沉。
巴德上尉露齒一笑道:“不錯,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反應還挺快,說不定你還真是幹這一塊的料,沒錯,從你離開農場開始,我就親自跟著你。”
“我身邊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值得長官親自盯這條線,肯定是比較嚴重的。”詹森皺著眉頭分析道,“數來數去,似乎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老師,只是這可能嗎?我們只是開荒種田的,很多東西都是在第一國際學院中公開教授的,有什麼秘可以洩的?”
“領地選擇對外公開是一碼事情,透過私人流出去,又是另一碼事情,甭管當事人抱著怎樣惠及天下的心思,有沒有從中獲益,這都是不允許的,因為這不是你們,也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巴德上尉神情肅穆,多多少少漏出了一點口風。
他親自負責盯詹森少尉這條線,是因為他這邊的洩密案,與領安科以往經手的洩密案多少有點不同。
巴德他們以前經手的洩密案,多數是當事人抵擋不住糖衣炮彈的威力,起了貪婪之心,將自己的利益凌駕于軍領利益之上,想用手中掌握的技術,換取一筆龐大的財富,過更逍遙自在的日子去。
有的甚至三觀扭曲,寡廉鮮恥,面對領安科的鐵證,他們依舊不思悔改,喋喋不休的為自己爭辯,認為這些技術都是他們一手研究出來的,擁有支配權,賣給其他領地,也不過是行使自己的權利罷了。
每次面對這樣的人,巴德上尉都恨不得對著他們的腦袋來一錘,扒開他們的腦子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種話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若是沒有永夜軍領對他們的教育,他們就是一群山溝溝裡面刨地的山民農夫,至多會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藝。
若是沒有永夜軍領提供充足的資源給他們,養活著他們的全家人,他們能專心致志的搞研究?
若是沒有其他工作人員的辛勤配合,他們僅憑一個人,又能夠拿出什麼來?
這種人的感恩之心,都已經被狗吃了,就算千刀萬剮,也沒人會同情他們。
詹森少尉這邊的洩密案,並不是出於自身獲利的目的,當事人並沒有從中任何的即得好處,而是為了一個無比偉岸的目的——讓全天下人,豐衣足食。
這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甚至驚動了上層的上層,有人親自點名巴德這位領安科的得力干將抓這個案子。
於公於私,巴德都不敢怠慢。
詹森少尉自然不清楚,這件事情後面的複雜背景,沉默數秒後,又問了一個不相關問題:“我老師這次生病,也是你們動的手腳?”
巴德上尉一愣,隨即失笑道:“你以為我們像領主那樣神通廣大呢?想讓一個人生病就生病?這件事情,純粹是巧合,就算你老師沒生病,我們也有辦法在新布瑞桑那邊支開他,讓你一個人前來北方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