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異常天氣,著實讓阿諾德愣了一愣,他在北方要塞蹲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霧天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尤其是傍晚的霧天,他更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在北方要塞,打破他常識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不差這麼一件。
而且這裡的術法能量環境本身就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起霧,似乎也正常。
阿諾德並沒有因為外面的大霧,重新退回自己先前的藏身處,而是衝著一個方向,猛衝過去。
一來他藝高膽大,能夠讓他心生畏懼的東西,還真不多。
二來他找到了給他監視感覺的真正來源,自然想一探究竟,這種大霧固然是一種障礙,反過來想,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掩護,更方便他行動。
這種大霧自然不是憑空而生,而是肖恩啟動了三位一體法師塔的另一項主要能力雲霧。
隨著大量術法能量的注入,以法師塔為中心,層層雲霧環繞升起。
肖恩感受的分明,這些雲霧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水汽,而是術法能量,三體法師塔中的雲霧塔術法迴路啟動後,它就像是一個強大訊號塔,向周圍遊離的術法能量發射了訊號。
不同屬性的術法能量互相組合,全部變成了水屬性術法能量,高空中的術法能量開始往下沉澱,讓人喘息都有些困難的雲霧便成型了。
這種特性註定了法師塔的威力會受大環境中的術法能量影響。
大環境中的術法能量濃度越高,各種術法施展起來越簡單,反之亦然。
三位一體法師塔之所以表現的如此彪悍,真正原因還是在北方要塞的能量反應室上,因為其中有積累了三百多年的術法能量庫存,可以供肖恩揮霍。
“終於讓我逮著你了,看槍!”阿諾德大喝一聲,人隨槍走,槍出如龍。
錚!錚!錚!
這一次阿諾德沒有擊空,而是發出密集的碰撞聲。
僅僅一個交錯的功夫,阿諾德便與這個未知對手碰撞了不下七八次。
“阿諾德?斯特雷奇?”對方傳來一聲驚詫低呼。
在交錯的過程中,阿諾德也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達內爾?希伯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反問道。
兩人顯然是舊識,不過在這裡相遇,卻有點出乎意料。
兩人反問完畢之後,又各自陷入了沉默,望著對方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警惕。
阿諾德率先打破僵局道:“有傳聞說,你最近十幾年都在永夜軍領,沒想到不僅傳聞是真的,你還已經成為永夜軍領的人,剛剛就是你一直在跟蹤我?”
“有些傳聞是真的,有些卻不一定,我這些年雖然一直在永夜軍領,但是是以傳教士的身份。”達內爾同樣驚詫道,“跟蹤你?從何說起?不是你一直在跟蹤我嗎?”
“不是你在跟蹤我?”阿諾德將軍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道,“這麼說,你也是不請自來?”
“我之所以來這裡,是陰差陽錯。”達內爾苦笑道,“跟著我女學生身後闖進來的,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這裡有些不同尋常,但是沒有想到如此不同尋常,我現在還在為這件事情頭疼呢,若是肖恩領主知道我不請自來,這件事情就麻煩了!反倒是阿諾德將軍,不好好的在你的斷口血堡蹲著,怎麼跑到這裡了?”
阿諾德並沒有回答達內爾的問題,反而長嘆道:“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頭疼問題,而是如何面對這位年輕領主,我想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唔,諮詢一個問題,這位年輕領主性格暴烈不暴烈?會不會聽咱們的解釋?”
“解釋?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咱們出現在這裡完全是一種誤會嗎?”達內爾的眉目中有著一絲愁苦,“換作是你,你信嗎?”
“換作是我,肯定不信,先捆起來抽一頓再說!”阿諾德忍不住又長嘆了一口氣,“我早已經錯過了自我辯解的最佳時機了,這件事情肯定沒有辦法善了,達內爾教士準備怎麼做?”
“阿諾德將軍剛剛所說的,我們被盯上了,是什麼意思?”達內爾疑惑的問道,“先前我確實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但是我用盡手段,都沒辦法察覺到監視我的人所在,一轉眼便陷入了重重迷霧,阿諾德將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這種情形,我可是前所未聞。”
“達內爾教士的意思,這種雲霧是憑空,一瞬間湧出來的?”阿諾德再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