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族人想要擺脫眼前的困境,需要一場變革,需要一場動搖根本的變革。
最讓這些鱷族人長老們感覺諷刺的是,這場鱷族人內部變革的倡導者們,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他們接受永夜軍領協助訓練的新軍,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韋伯大長老的親生兒子懷恩德。
兒子要推翻老子。
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新軍,現在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鱷族人長老們心中的難受勁和憤怒,就不要提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永夜軍領在後面推波助瀾。
經過調查發現,這些年輕人的行為,完全是自發的,讓他們這麼做的理由,並不是對權力的追求,而是出於對族人的熱愛,他們真的認為自己堅持的那一套,才能拯救鱷族人。
更確切的說,當初鱷族人長老議會接受永夜軍領的建議,組建新軍的時候,就已經跳入永夜軍領準備的大坑中。
當永夜軍領全新理念,隨著軍事訓練一起灌輸下去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與舊有的理念產生衝突。
這種衝突會隨著鱷族人所面臨的局勢生根發芽。
當鱷族人所面臨的局勢,惡劣的無以復加的時候,也將會是他們爆發的一刻。
永夜軍領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根本不需要推波助瀾。
最讓鱷族人長老議會頭疼的是,他們還不能用簡單粗暴的鎮壓方式處理,畢竟參與其中的多數是鱷族人年青一代中最優秀的,很多甚至像懷恩德一樣,是自家的親生子侄。
鱷族人長老議會對待與永夜軍領一起組建的新軍,可沒有安好心,不光在裡面塞了自己大量的親信,還將數量眾多的族中親人塞了進去。
當時抱的是一箭雙鵰的想法。
這些人都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不會那麼容易被永夜軍領拉攏過去,幫助自己掌控新軍,同時也能夠讓他們多學點東西,技多不壓身嘛。
沒想到,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從永夜軍領那裡學到的東西太多了,產生了太多想法,在他們的眼中,他們這群老傢伙,反而成為了鱷族人前進的最大阻礙。
但是這些腦袋發熱的年輕人,也不仔細想想。
要是沒有他們這些老傢伙在前面頂著,哪有現在的鱷族人,哪有他們在這裡蹦躂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是拿永夜軍領學到的那一套改革鱷族人,先不說適用不適用。
等到改革完了,鱷族人就竟還是不是鱷族人?還是不是他們的?
那些一心帶領自己族人邁向更好生活的年輕人,自然不會考慮這種複雜問題。
隨著鱷族人與永夜軍領合作的全面展開,很多人甚至已經產生了,加入永夜軍領也是一種不錯選擇的想法。
畢竟永夜軍領的生活在那裡擺著,各種政策也稱得上相對寬鬆,不僅與橫徵暴斂扯不上關係,永夜軍領甚至想方設法的幫助自己的領民走上致富路。
這一點,即便是鱷族人長老們,對待自己族人的時候也做不到。
是人總是有私心的,鱷族人長老議會的長老們也不能免俗。
能夠稱得上合格長老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這種合格線通常非常低,只要不胡作非為的,都算合格線以內。
那些不幹人事的長老,只怕數量並不少。
這些人也是最怕與永夜軍領合流的。
因為一旦合流,他們將會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
原本以為擊潰了康芒斯家族的第三艦隊,他們已經奠定了最終勝局,哪怕是不能立刻擺脫永夜軍領,最起碼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
現在卻又冒出一個克萊恩部落攪局,讓鱷族人長老議會的長老們,從上到下,恨的牙癢癢,卻無計可施,只能繼續依從永夜軍領行事。
就在永夜軍領與鱷族人的高層達成協議的時候,那些異常的克萊恩族人已經簇擁著龍骸戰艦重新退回了自己的領地中,永夜軍領的偵察船止步於朵瑙河,沒有敢進一步深入。
克萊恩部落的領地,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防範,但是你將腦袋深入水中便會發現,無數克萊恩部落士兵,就這麼直挺挺的戳在水底,一個個怒目圓睜。
那種詭異的情形,讓人不寒而慄。
這些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顯然是以這種常人沒有辦法理解的方式,守在那裡,外來人冒冒失失的鑽入其中,只會連人帶船被他們拖下水。
克萊恩部落的很多東西,都已經打破了常理,確實需要慎重對待,哪怕是偵查,也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只能暫時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