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克麥瑟一連發出了三個疑問。
史杜賓率領康芒斯家族第三艦隊追著永夜軍領撤退的主力跑,到撤退回來,前後不過是半天,金斯利家族的徵東軍還沒有完成對兄弟港的完全佔領——滿城的黑火藥地雷還沒有排乾淨。
境地卻是天差地別。
追擊的時候,意氣風發、勝券在握,似乎整個朵瑙河都是他們的天下,別說是將永夜軍領趕回老家,甚至有可能在水上將他們的主力給吃下。
現在卻是灰頭土面的逃了回來,浩浩蕩蕩的艦隊,只剩下了小貓三兩隻,倉皇的如同身後有無數惡犬。
阿克麥瑟先前曾經善意的提醒過史杜賓,不要小瞧了永夜軍領,小心中了陷阱埋伏。
但這種提醒,也不過是因為性格使然,在阿克麥瑟潛意識中,就算是康芒斯家族真的中了陷阱,到時候也不過是損失幾艘戰艦,吃點小虧,到時候就退回了,對整個大局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甚至還有好處,到時候自己的盟友會安分一點,不會節外生枝。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康芒斯家族在水面上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阿克麥瑟也潛意識的生出了不可摧毀的錯覺。
現在康芒斯家族的第三艦隊如此悽慘的退回來了,阿克麥瑟當然全身心的不敢置信,就這麼傻傻的立在港口,望著河面上,期待更多的康芒斯家族戰艦撤回來,哪怕是撤回一半來也好。
但是他等來的並不是康芒斯家族戰艦,而是永夜軍領的樓船和無數衝鋒戰船。
雖然它們身上,同樣傷痕累累,有兩艘樓船甚至搖搖晃晃,處於散架和沉沒的邊緣。
但是與先前狼狽逃躥走的康芒斯家族戰艦,氣勢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唇齒間都散發著血腥味的悍勇,康芒斯家族是潰兵,這是殘兵追擊。
永夜軍領的艦隊倒是在這裡進行了短暫的停留,那兩艘受創嚴重的樓船進入了兄弟港還沒有修建好的東北港進行修整。
而那兩艘相對完好的樓船,帶領著大量的衝鋒戰船,氣勢洶洶的追著康芒斯家族第三艦隊殘艦而去。
半日之後,倒是陸陸續續的有四艘康芒斯家族的大海船駛了出來,不過上面飄蕩的不再是康芒斯家族的骷髏龍頭旗,而是極具辨識度的白山黑水旗。
在阿克麥瑟還沒有搞清狀況的半日水上戰局中,康芒斯家族第三艦隊不僅敗了,而且敗的非常徹底,就連他們引以為傲的戰艦,都被人俘獲了。
康芒斯家族第三艦隊已經完了,徹底栽在了朵瑙河上。
阿克麥瑟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這一刻,他只感覺到了冷。
這種冷並不是從外到裡的,而是從裡到外的刺骨陰寒。
康芒斯家族第三艦隊敗的究竟有多慘,阿克麥瑟並不關心,但是金斯利家族被他們坑的有多慘,他卻一清二楚。
金斯利家族現在可是有二十多萬大軍,簇擁在兄弟港的城內城外。
沒有了康芒斯家族的絕對水上力量,他們就成了無根浮萍,將會被活生生的困死在這裡。
不光進軍絕望沼澤成為不折不扣的笑話,更大可能是絕望沼澤成為他們的墳墓。
“我沒在敗在敵人手中,竟然敗在了自己盟友手中。”阿克麥瑟腦中迴盪的全是這句話。
他深一腳淺一腳出現在巴克大公面前的時候,整個人的魂魄都還沒有收回來。
直到巴克大公抽了他一巴掌,才讓他徹底回過神來。
巴克大公雙目中充斥的都是滿滿質疑,怒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唐唐一軍統帥,竟然魂不守舍,你這是和那些腦子壞掉的蠢貨一樣嗑天堂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