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艾琳娜噌的站了起來。
她在撫養上粗枝大葉算不上一個合格母親,不代表她不愛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懷胎時所付出的艱辛和代價,更不足向外人道。
那可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珍寶,乍聽到他的訊息,難免反應過激,“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阿爾維利亞將詭狐克萊斯特向博格公爵稟報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公爵府防禦嚴守,那僅僅是針對普通人,在有心人的眼中,公爵府就像一個四處露眼的篩子,用不了半天,詭狐克萊斯特稟報的事情,就會有不下於十人知道。
三天以後,人數將會擴大到百人。
一個月以後,就算是王都或者其他領都的一些人也會得到訊息。
“確實很像肖恩的手筆,麥基那個憨貨玩不出這種趁虛而入、千里奇襲的手筆來,”
艾琳娜女士聽說安迪斯山民是獲勝一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湧起了一絲得色。
“不愧是我教養出來的兒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誇自己的兒子,還是在誇自己。
“這是自然。”安吉貝娜這次說的就是純粹恭維之言了。
她雖然與肖恩有過一面之緣,卻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肖恩剛剛出生沒幾天,皺巴巴的、小小的、醜醜的。
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雙如同成人一樣洞悉人心的眼睛和不哭不鬧的性子,剩下的就是從艾琳娜女士口中瞭解的了,全是炫耀誇讚之言,可信度估計只有三成。
並不是說艾琳娜女士人品有問題,正是因為相信她的人品,才會保留三成,每一個母親說起自己兒子的時候,難免會誇大其詞。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艾琳娜女士躊躇了一下,終究是不放心。
就算兒子表現出來的再成熟,在母親眼中依舊是孩子,誰知道有沒磕著碰著,波頓那個老殺才終歸有幾分能力的。
“我的病,短時間不會有大礙,艾琳娜姨媽放心去吧!因為我才耽誤了姨媽的行程,否則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安吉貝娜小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責。
“讓阿爾維利亞送你回去吧,這樣路上能夠快一些。”
“你有這份心,就算姨媽沒有白疼你。”
艾琳娜忍不住捏了捏她和嬰兒一樣順滑的小臉蛋,心中暗歎年輕就是好。
“這條道姨媽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去,你的身份過於敏感,能少露面還是儘量少露面,巴士底那邊的事情應該塵埃落定,我就算是趕的再快,也幫不上忙,他們的主要威脅來自你父親,不過這頭獅子已經太老了,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威懾力都沒當年強了,等到他們扯完皮,討論出分贓方案,再調集軍隊,最少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還是不夠太老,依舊能動噁心人的荒誕心思。”談到自己父親博格公爵的時候,安吉貝娜秀氣的雙眸中看不到一絲眷戀親情,有的只是刻骨銘心的恨意。
若非自己覺醒了術士天賦,若非遇到了自己老師,她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就算僥倖活到現在,只怕也會淪為自己父親的玩物。
這並非臆測,自己另兩位同父異母的姐姐便是前車之鑑。
一個在五年前就自毀容顏,去了女子修道院。
一個在三年前生下一個扭曲怪胎後,便徹底瘋了,每天晚上都會發出鬼一樣的哭聲,每次都讓安吉貝娜產生逃出這個巨大牢籠的衝動。
即便是現在,每次見到博格公爵,對方那種野獸一樣的侵略目光,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面對這樣的父親,又怎麼可能產生半點親情?平時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恨不得自己的父親忘記自己這個女兒的存在才好。
要不是這次治療需要藉助公爵府中的一些設施,要不是艾琳娜女士的陪伴,她根本不會踏足這裡,平時她都是居住在遠離城堡,甚至遠離貴族區的平民區私宅中。
那是老師的財產,一位女巫密會核心成員的私產,就算博格公爵是曼育軍領的最高統治者,也不會擅自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