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安迪斯山脈縱橫數千裡,肖恩的影響力也就覆蓋他生活村寨周邊的數百里,不認識他的安迪斯山民多的去了,少年軍發展的時候,有意避開了被巴士底禍害的比較厲害的西部,向東部延伸。
碎顱者麥基就不一樣了,異於常人體型是他最好名信片,再加上他數十年如一日的跟狩奴隊作對,早就成為安迪斯山民抗奴活動中的一杆標誌性大旗,尤其是在這些被虜獲的安迪斯山民眼中,如日中天,
“你們他孃的搞事搞到老子的頭上來了,怎麼,長能耐了?行,給你機會,你進去隨便挑個人,一人一把劍,單打獨鬥,生死有命。”碎顱者麥基自然不會柔情默默的跟他們講道理,一把將那個鬧得最兇的拎到了自己面前,口水橫飛的咆哮。
酒氣、口臭、汗臭、血腥味,組成了最恐怖的生化攻擊,差點沒有將這個可憐的傢伙頂暈了,顯然知道碎顱者麥基兇名的,可憐巴巴道:“麥基大人,誤會,只是一場誤會,我們絕對沒有衝著你們來,我們針對的是裡面那群作惡多端的鬼奴,我們是怕這些狡猾的傢伙背後給我們捅刀,提前消滅隱患。”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分辨裡面的人究竟是不是鬼奴?”
“這簡單,只要我們挨個分辨一下,只要看著眼熟的,一刀砍了絕對錯不了,實在不成,就將裡面的人全部砍了,以絕後患。”鬼怕惡人磨,面對人高馬大,兇名赫赫的碎顱者,這名安迪斯山民氣勢明顯矮了三分,言語中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諂媚。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位的暴虐性情,遠近聞名,若是被他捏爆了頭顱,那當真是死了也白死,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被仇恨衝昏頭腦,瞎起鬨的,沒幾個過命交情,不會為自己出頭。
“屁!狗屁!老子看你還很眼熟呢,老子是不是也要將你砍了,以絕後患。”碎顱者麥基差點沒被對方的神邏輯氣笑了。
見過草菅人命的,沒見過這麼草菅人命的,手都有點開始癢癢,真想捏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不是和其他安迪斯山民一樣。
“冤枉,絕對的冤枉,我是虎頭寨的,就是那個距離上水寨只有五十里的虎頭寨,經常到上水寨行商,咱們應該打過照面,麥基大人看我眼熟是正常的,大人的軍團中有不少人認識我,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你還知道冤枉這個詞,你怎麼確定別人就不是冤枉的?”碎顱者麥基哼唧一聲,隨手將他扔得老遠,環目四顧,“誰還不服?出來和老子說道說道,放心好了,老子今天只講道理,不論拳頭。”
碎顱者麥基目光所到之處,都齊刷刷後退了一步,這些人心中閃過的只怕都是相同念頭,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麻煩不要將砂鍋一樣的拳頭揮舞的呼呼帶風。
眼尖的還在他的手上發現了不知名紅白相間的液體,他手下那群彪形大漢也不要如狼似虎的盯著他們,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另一邊,雷爾夫又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肖恩的身邊,低聲道:“一共四個人,全部被我們控制起來了,熟面孔,食腐者的核心心腹,要不要!”
雷爾夫做出一個割喉的手勢。
肖恩輕輕點點頭道:“做的乾淨利落點,到時候全算到戰損裡面,止於他們,不要讓事態擴大,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明白,你等著瞧好。”雷爾夫依舊是燦爛無比的八顆牙微笑,偏瘦小的身形在人群中閃爍了幾下,便消失不見。
沒想到性情跳脫的傢伙竟然比生性穩重的馬歇爾先一步獨當一面,看來是自己的教育問題,光是將馬歇爾老母雞護小雞的護在自己的身邊,並不利於他走向成熟,有必要給他更多鍛鍊機會才是。
對於眼下的反應,碎顱者麥基十分滿意,顯然不知道肖恩已經暗中將不穩定因素剔除,還以為被自己震懾住了。
沒了刻意搞事的,這些被俘過的安迪斯山民沒有願意拼死冒頭的,他們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只是因為殺紅了眼,腦袋發熱聚集到一起的,衝擊奴軍營只是為了發洩,真說裡面有他們的生死仇人,還真說不上。
巴士底的奴軍平時主要從事各項巴士底士兵不願意乾的工作,諸如修繕城牆、屯田、伐木、開礦開石之類的,說是士兵,不如說是成建制苦工,實在熬不住的出賣自己的祖宗和靈魂成了鬼奴,也早就脫離了這裡,秘密潛伏進大山。
而讓安迪斯山民最痛恨的已啟用鬼奴,要麼已經喪命在大山中,活著回來的,早就拿著大筆賞金,第一時間離開這裡,傻點的跑到領都或者王都逍遙自在去了。
聰明一點的,自此之後與所有認識自己的人斷絕往來、隱名埋姓,不準備出現在任何一個安迪斯人面前,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己所作所為究竟有多招人恨。